不然以他的体力,吃果子并不会中毒。 老郎中说完还捻着胡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年纪轻轻的,正直好年岁,气血精力不足,这可不是好事啊。” 晏辞大惊失色。 他心想,他冤枉啊,他也没干什么啊,他明明是吃多了果子才晕倒的,怎么说的跟他肾亏体虚一样? 他有点儿忐忑,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顾笙,后者还在轻轻抽泣,似乎没有主意到他“体虚”的事,晏辞这才放下心来。 他暗自心想,要是隔他以前的体魄,熬几天万万到不了要死要活的程度,谁知这身子他养了这么久,吃个果子还能中毒。一定是这副身体的原因,一定不是他的问题! 不过...他偷偷瞄了身旁的顾笙一眼,后者坐在他旁边已经抬起了头,正用手抓着他的衣摆,认真地听老郎中的讲话。 好丢人啊。晏辞心想,也不知道顾笙怎么把他弄过来的,万一被路人看到了多不好,他还要脸呢。 万幸没有什么大事,老郎中开了几包药,让他回去煎服,并且千叮万嘱,最近不可劳累过度,又熬了一碗清毒的药,叮嘱晏辞一定要服下,接着便去忙了。 顾笙接过那碗药,一点点用汤匙搅拌着,然后郑重地看向晏辞。 晏辞看着那碗药,又想起上次装病骗顾笙的事,顿时感觉胃都拧巴了:“我晾晾...一会儿再喝...” 他还想耍赖一下,一会儿偷偷倒了,这味觉炸弹的滋味可不好受。 但是顾笙明显知道他要干什么,非常坚定地摇头。 “今天没有蜜饯了。”他说,“而且之前夫君说过以后不会再骗我。” 晏辞喉头一哽。 小夫郎长本事了,把他的话记得一清二楚,现在都学会用话噎他了。 ------------------------------------- 等到晏辞愁眉苦脸地喝完了一碗药,两人这才拿着剩下的药材出门,途中顾笙一直努力扶着他,虽然晏辞几次想把手抽出来,安慰他自己没事,并且自己可以自己走。 可每当这时候,顾笙就将他的胳膊搂得更紧,还抬起小脑袋气鼓鼓地抬头瞪他。 于是晏辞所有话都被这又软又犟的眼神堵在喉咙里。 两个人一路上同时沉默。 晏辞走得非常难受,感觉像在拄着一个比他矮了两个头的拐。 然而他还不得不拄着,身子一边高一边低地迈着步子,路过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半身不遂的可怜人一样。 他真想直接把顾笙扛到肩上,大步回去,直接扔到床上,好好揉一顿,然后... 再然后,他的思绪被打断了。 与此同时,晏辞轻轻眯了眯眼,燥热的空气里令他鼻子发干,喉咙里裹满苦涩的中药味,让他非常不舒服。 一股饭菜的味道伴随着轻的可怜的风传来,令他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 晏辞抬起头,发现身旁是陈记那光鲜的门店。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门外等着不少前来接自家主人的马车,有几个喝醉了的公子被自家随从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出来。 晏辞一边将顾笙护在身侧,一边准备快步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他的鼻尖捕捉到一丝奇怪的香味。 那香味混杂着酒气与饭菜的味道,几乎闻不出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