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笑道:“嗯,‘乔迁新居’就是该庆祝一下嘛。” 门外,夜色将至,黄昏被驱赶到天际,只剩下金黄的余晖。头上是已隐约可见繁星的天幕,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远处的村庄烛光点点。夜风拂过麦尖,上下起伏的麦浪沙沙,伴随着虫鸣,竟是无比安适。 望着这一幅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所见的画面,身旁是顾笙散发着暖意的柔软身躯,使晏辞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坚定的念头:他要让顾笙过上好日子,一定要。 他拉了拉顾笙的手,笑道:“走吧,我们去镇上,吃点好吃的。” 院子里,白日里拉车的马儿站在马厩里一甩一甩长长的尾巴,面前的食栏里是顾笙放的干草。晏辞有些懊恼,白日里他光忙着调香了,竟然忘了要给马儿喂食。 他将马儿从马厩里签出来,这马儿是棕色的,看起来有些瘦小,但很是健康,拉一辆小车和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只不过当晏辞好不容易给马儿套上绳子,不管怎么催促,马儿就是站在原地不肯迈步。 晏辞手里握着绳子一时有些尴尬。却听身后“噗嗤”一声轻笑,晏辞回过头,就看到顾笙漂亮的,带着笑意的脸庞。 那张脸上第一次露出开心地笑容,漂亮的眸子弯弯,嘴角上扬,露出一点尖尖的小牙,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顾笙坐到他旁边,一阵带着温热的清香涌入晏辞的鼻腔。他从晏辞手里接过马鞭,雪白的腕子在空中一转,打了一个空饷,马儿立马竖起耳朵,接着竟然真的慢条斯理地迈开步子。 似乎感受到晏辞炙热的目光,顾笙微微垂头道:“以前看人赶过马车,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晏辞笑了笑,也没有回到后面车厢,就这样和他并肩而坐,两人一同坐在小小的座位上,微凉的夜风也吹不散两人的体温。 晏辞执着缰绳,任由马儿走在田间小路上,窄窄的小路两旁是一望无垠的稻田。 不时有劳作结束的,扛着各种农具的挽着裤脚的汉子从田间回来,看到晏辞两人,虽然不认识,也友好地笑一笑。还有三五成群的孩子,一边大声笑着一边从旁边跑过,门口守着的焦急母亲一边骂一边拍打着他们身上的尘土。 伴随着最后一抹光线落入地平线,屋顶在的阵阵炊烟隐入夜色。 顾笙依在晏辞身侧,嗅着他衣服上残留的梅香,长睫微动。虽然不知日后的日子会如何,可是此时此刻是他嫁入晏家后第一次感到满心的欢喜。 晏家所在的小镇距离小村庄并不远,不多时便看到了灯火辉煌的小镇,晏辞将马车停下,率先跳下马车,再伸手让他扶着自己下来。 小镇的名字叫白檀镇,曾经以盛产白檀而的名,不过后来因为香料的供不应求,檀木早被砍伐光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名字。 据说这小镇以前也是一个有名的地方,只因为百年前有不少药香师从这里北上入京,成为天家的御香师,专门为皇族特制佳节庆典,官府宴会上需要的御香。 而晏家的家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只不过百年之间晏家再也没有出过这等人物。 晏父终其一生想要调制一款能流传后世的药香,都不得成功,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老大是个不成器的,学香十多载连四大名香都不知道,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老二。 ------------------------------------- 晏方此时正在小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吃饭,在他对面的人面貌平庸,正是赵安侨。 赵安侨伸手给晏方已经空了的杯子满上酒,有些肥胖的脸上笑的颇为开心:“来,晏兄,这杯酒,先祝你晏家家主之位已成囊中之物。” 晏方抬了抬嘴角,倒也不客气,举杯扬了扬:“那也祝赵公子得了良方,日后入了香使的眼,莫要忘了在下的恩情。” 赵安侨一双小眼睛几乎迷成一条缝,他连灌三杯,酒气上头,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晏兄,你们家祖传的方子,就这么舍得给我?” 晏方似乎根本不介意:“什么方子,传了百年早过时的东西,也就老头子会当个宝。”他冷笑道,“若不是为了让他青睐我,我会去学什么制香?那么枯燥的玩意,也就晏辞那蠢货学不会。” 赵安侨笑的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