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声。 直到从对面号舍隐隐传来一道声音,“哪儿来的猫叫声?叫得慎得慌。” 黑猫这才停住了声音。 若是谢景行这时睁开眼,定能看见黑猫的瞳孔在闪烁,最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脑门搭在了谢景行的额头上。 仿佛身体泡在了暖洋洋的温水中,灵魂也跟着徜徉在宽阔的天地间,谢景行不自觉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就像是做梦,先是一间狭窄的号舍,然后继续升空,身边的雪花只有些微的寒意,从身体上毫无阻碍地穿过,飘向了下方,顺着往下看,一排一排的号舍全在他的身下。 不知哪一排号舍中间,有巡检的校尉走过,手里提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烛光,可落在谢景行眼中,却是亮如白昼。 那一束光越靠越近,不是,是他凑近了那束光,近到连校尉的话,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加紧点,就最后几排了,巡完了好回去喝口热茶,这鬼天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伍头,明日举子们不就出贡院了,我们也能省些心。” 伍头却没有回话,而是突然往谢景行这边看了过来,可却什么也看不见,他脸上神情警惕又疑惑,在那里驻足良久,在身后兵士们的疑惑询问下,才终于转身离开。 他走过谢景行身边时,谢景行闻到了伍头身上隐隐传来的信息素味道,确定了他是一位天乾。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此时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头痛不见,身体也不再沉重。 可并没过去多久,在他又一次想往上时,神智又重归混沌。 黑猫将毛茸茸的脑袋从谢景行头上移开,感觉谢景行的身体不再颤抖,它才像是耗光了精力一般,张大嘴打了一个哈欠,摇摇晃晃重新窝回谢景行脖颈间,眨眼间陷入了沉眠。 第二日醒过来时,谢景行迷茫地眨了眨眼,他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离奇的是,谢景行抬了抬手臂,力气好像又回来了一些,脑袋虽然还有些闷胀,却不再如昨日那般难以忍受。 要是往常,黑猫早已帮着赶离了其他猫,这日却还窝在他脑袋旁,睡得正酣。 谢景行只得自己动手,先将其他猫送走,最后才将黑猫推醒,看它在脚边绕了两圈后,才蹿出号舍。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谢景行觉得今日的黑猫看着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 不过,忙碌这一番后,身体的热度似乎又升起来了,脑袋的闷胀感更加严重,却不再如前一日的刺痛,倒有些像是他分化成天乾时的感觉。 没有时间深究,趁现在还能站得住,谢景行早早交了试卷,头一批走出贡院门。 来接他的人仍是元宝和常护卫,看谢景行完好无恙地顺着人流走近,元宝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可等他握住谢景行手臂时,立即感受到了谢景行手臂上些微的颤抖,转瞬间变为了担忧。 元宝与常护卫对视一眼,常护卫使了些力扶住谢景行。 谢景行也确实有些快坚持不住了,将大半重量压在了常护卫身上,三人靠近了马车。 就在快上车时,却有一道凉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不是红衣大炮的制造者谢景行吗?” 三人都顺着声音看过去,居然是晟王。 对上谢景行的视线,晟王走近,距离一步之远时,他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没想到只是一场考试,居然这么狼狈。” 谢景行按住元宝的肩,撑起了身体,冷声道:“我为何会如此,晟王殿下应是再清楚不过了。” 晟王收起了脸上的笑,神色间满是阴沉,他将身体靠近谢景行,压低声音道:“可惜没能要了你的命,不过想来也不好受吧?”声音中满是恶意。 他的声音很低,周围来往的人都听不见,可元宝紧挨着谢景行,却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晟王出现时,元宝就变得面无表情,此时蓦地抬起头,眼中的利光射向晟王。 谢景行满腔注意力都放在晟王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就不劳晟王殿下费心了,虽然身体微恙,但我这条命还珍贵着,不至于如此简单就丢了。” 看晟王沉下来的神情,谢景行笑得真实了些,“听说晟王殿下手下人丢了差事,殿下还被扣了俸禄,居然还有心情出来玩乐。” 他环视一圈周围,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