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攻城的西戎军,他们并没有直接攻城而是常常在城外喊战,几次之后屿哥儿也知道了原因,攻城战本就是一种极其消耗人力和物力的作战方式,尤其是对作为攻城方的西戎军来说,他们要攻城需要耗费大量的兵力,还需要大量的攻城器械。 西戎军虽比金匾城士兵多,可也并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被消耗的。 西戎军便常常换不同的西戎将领在金匾城下喊战,敌方有八万士气高昂的大军,而金匾城却只有不到六万兵士,其中与西戎人有过作战经验的,只有四万多的牧家军。 若是真中计打开城门与西戎军正面作战,才是愚蠢,郑国公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刚开始无论西戎军派何人前来喊话,他都置之不理,直到二王子亲自出现在战场上。 这一次是郑国公先派人喊话,由全通海手持兵刃上前挑战拉格泰。 就算是牧大将军和两位牧小将军还在世,牧家军全盛之时时,全通海的武艺在牧家军中也排得上前五,自然是一举得胜。 金匾城士兵们瞬间士气高涨,也将战事拖到了今日,中途虽有几场小战,却也没大起干戈,各自损失了百来名士兵便偃旗息鼓。 可就在今日,阿那日终于完全养好了被安庭轩刺穿的肩胛骨以及折断的腕骨,到了西戎军的最前方。 由拉格泰喊战,全通海应战,可这次与全通海比斗的却不是拉格泰,而是阴沉着脸的阿那日。 一招一式间,全通海拼尽全力,最终却仍被阿那日在肩膀上砍了一刀,费尽全力才逃回了城内。 全通海已是金匾城除郑国公外品阶最高的将军,他一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郑国公身上。 城墙之下,拉格泰的喊话更是不堪入耳,“怎么?你们大炎朝不是自诩为天朝上国?难道整个大炎朝就只能派出方才那一条落荒而逃的狗与我们应战吗?” “还是说你们大炎朝的兵士们都是群缩头乌龟,只会待在金匾城中,连出城与我们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紧接着西戎军那边便开始异口同声地喊:“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 阿那日更是连连冷笑。 良久,他手上的长刀直直指向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郑国公,“老头,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紧接着就猖狂地大笑道:“若是不敢,你还不如把金匾城拱手相让于我,到时还能留下你们一条狗命。” 阿那日和西戎军明显是有备而来,已到了如此地步,郑国公不得不应战。 可阿那日却料错了郑国公的实力,郑国公虽已年长,在京城荣养许多年,可却并没有放下武艺。 刀刀相撞,阿那日所有的攻击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伤到郑国公一分一毫。 在最后错身而过时,郑国公的长刀从阿那日肋下一划而过,先是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其后阿那日才感觉出疼痛,刺痛从肋下蔓延至全身。 他猛地瞪大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会输?阿那日艰难地转过头,身前这人明明还是那幅老态龙钟的模样! 没等他看清郑国公脸上的神情,他就从跑动的马背上翻滚了下去,拉格泰匆匆忙忙将他带回军营。 而郑国公也挺直脊背,骑在马上回了金匾城。 将士们将城门关上,眼里的激动任谁也忽视不了,可口中的欢呼还没喊出,郑国公的身体便在马背上晃了晃,眨眼间就从马背上倒了下来。 口中鲜血汩汩溢出,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昏迷了。 祝世维才从城墙上跑下,见状连忙喊人将郑国公送回了将军府。 “不是胜了吗?郑国公爷爷怎么会如此?”看着床榻上面无人色的郑国公,屿哥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这时军医才被拉着进了房间,他清楚郑国公原来的身体情况,一到床边,急急忙忙放下背着的药箱,边诊脉边回答道:“郑国公在随同先帝征战时曾被箭穿过胸腹,虽保住了性命,可到底伤了肺腑,这次与阿那日比斗,怕是又牵连了旧疾。” 屿哥儿也跟着站起床边,担忧地问:“有性命之忧吗?” 军医换了郑国公的另一只手继续诊脉,良久,才在屿哥儿的注视下摇摇头,“暂无性命之忧,只是须得卧床静养,不然就是神医在世也保不住他的命了。” 轻轻放下郑国公的手臂,军医走到一旁桌上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一旁的兵士,“快去抓药,先将他伤势稳住。” 兵士抓过药方,快步跑出了房间。 在所有人的忧心忡忡下,药很快熬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