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他们参加考试,那可太简单了。 看他们都未推拒,还很是高兴的模样,管家笑得眼角纹路都深了几分。 将谢景行一行人送上马车,他又在门口站了站,“祖宗保佑二少爷和几位公子此次乡试一定要顺顺利利的。” 孟家豪富,马车很是宽敞舒适,驾车的是孟家的车夫老屈,已有五十几岁了,是个赶车的老手,马车平稳又快速。 正是一日里最黑沉的时候,老屈身旁坐着一个提着大灯笼为他照亮的侍从。若是只他一人,并不用照亮,老屈对从孟家到贡院这段路可是再熟悉不过,闭着眼也能将车驾过去。 可他身后不止他一人,还坐着此次要参考的几位读书人,他很是小心谨慎,若是因为他耽搁了几位公子的考试,他怕是要以死谢罪了,他这么一个孤寡老人,若不是孟家收留,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拐过弯,大街上已经能看到不少往贡院而去的身影,平日里这时候,街上可只有巡逻的官兵和更夫,现在却热闹得仿若开市了一般。 在大炎朝,一般会在京城或每个省城的都邑设置专供乡试的考试场地,同在每个州府和县城所设置的童生试的考试场地不同,过往谢景行去参加考试的地方就被简单地称之为试院或考试棚,说白了就是一间大屋子,而到了乡试这一关,就被特称为贡院了,贡院里是有着砖砌成的号舍的,每一位学子一间。 当然,会试也一样在贡院里进行。 在京城,除了皇城,最大的建筑群就是贡院,而若是在省城都邑,那贡院便就是整个省城中最大的建筑群。 贡院修建的高大宽敞,在视野好的地方一眼就能瞧见,谢景行掀开车帘往外一看,便看到了街头的贡院大门,门口已经守着有不少兵士,在灯笼的光照下看着很是肃穆。 贡院的正门也很是宽敞,不止他们正行过的这一条大街,左右几条街都能直接通往贡院。 就算如此,马车也很快慢了下来,来参加乡试的学子都是这个时间赶过来,不少都驾着马车、牛车,越到前面越是拥挤,几乎将这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老屈看着有些愁,犹豫了还是转头说道:“二少爷,前面走不动了。” 几人往前一看,确实如此,不过离贡院也不太远,要想等着马车行过去也行,就是不知得等到何时了。 谢景行干脆一些,直接跳下了马车,其他人也跟着下去。 孟冠白笑着对老屈说道:“屈叔回去吧,就只剩这么段路,我们走过去便是。” 老屈迟疑不定地看着前方好半天没动一动的队伍,最后还是点点头,奋力将马车掉了个头,将车赶了回去。 见他们动作,边上马车、牛车上的学子们心头焦急,干脆也学着他们跳下了车。 一行人跟着挨挨挤挤的人群往前,等走到街尾时,那里赫然立着一整横排的官兵,他们手持粗棍,棍子横立在胸前,将过来的人群全部挡在外面。 无关人士一律不得入内。 官兵后面缝隙中,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名身穿长衫的小官,应该是府衙里的不入流官员,被唤来此处充当场外执事官,专门负责考生入场事宜。 他们接过一位位考生递过去的考票,对上号之后才会吩咐官兵将之放入。 考票并未放在考篮中,考票薄薄一张,还攸关能否参加考试,这般重要的文书都是随身携带的。 谢景行伸进怀中将考票取出,递给面前这位脸续长须的汉子。 考票说简单点就是现代参加考试的准考证,上面有着考生的相关信息,内容也不多,他只是一扫便看完了。 随意挑了两个问题问询,对上后便放了谢景行进去,谢景行又等了几位友人,才继续往前。 贡院大门前有一大块平地,平地比足球场还宽大不少,眼前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谢景行提着考篮一时有些进退两难,这他得去哪方才能找着通州府的地界。 安平省共八府,每府来的应试考生都不少,通州府参加应试的学子已差不多是最少的,只有三百多号人。 听旁人所说,明州府可是多达两千多号人参加乡试,就是稍微少一点的清河府也是近两千人,其他州府也都是一千到两千之间的考生。 唯独与通州府文教水平相近,一直排在安平省最末的难兄难弟孤山府稍微少些,也是三百出头。 所有的学子加起来,已是有近万人。听起来很多,可是放在整个大炎朝又算是最少的了,其他府就是两、三万学子参加一地乡试的情况都不算少见。 若是随意分布也太过杂乱,还要将所有考生搜检后放进考场,再找到自己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