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一方的文教起到引领和激励的作用。 而且,大炎朝一位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的大儒甚至言道:“会艺所选的文章所选之文皆‘本平日所闻于父师之言,恪遵圣谕清真雅正之训’,既符合令甲规范,又具有较高水平。”(注) 由此起到的后效便是,出版《会艺》之地的文教之风盛行,而出版《会艺》的学院就能获得更多人才,考取的举人更多,地方官员得到功绩,而学院得到声名。 若是做得好,甚至能将刊印的《会艺》卖往大炎朝各处,得名的同时还能得利。 不过能做到如此地步的,都是一些文教之风盛行的地方,只有读书人够多,优秀之人才会越多,自然,从中挑选出来的文章才能让人愿意花钱买回去研读。 而通州府学往日里不过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官学,若不是此次盛大家在此举行会讲活动,除了通州府的学子们,安平省其他州府的读书人又有谁会将其放在心上? 那明州府的学子将书拿在手上甩了甩,脸上神情讥讽,“数遍整个安平省的所有州府,我也只知道有《清河府会艺集》和《明州府会艺集》,都是齐集一整个州府之精华文章才能成书,倒还不知这区区一个通州府学也有这个。” 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位学子说道:“必然是自知不足,才没敢拿出去售卖,所以秦兄才有所不知,也算有自知之明。” 其他明州府不少学子都是相同表情,眼里、脸上满是不屑。 弄得带他们过来的孤山府的学子满脸不自在,为首的孤山府陈若淳脸色很是不好看,怒道:“你们这话未免也说得太过了?” 拿着书的秦学子发出一声嗤笑,“难道我说的不对?不信我翻开你们看看,这里面的文章难道还能有一篇值得人研读的不成,不过就只是区区一个通州府学罢了。” 吕高轩伸手过去,五指用力牢牢按在书页上,脸色黑沉,接着就说出了刚才谢景行听到的那一句话。 秦学子却看也不看他,直接将他的手拿开,翻开了手里的书,“怎么?难道是太差了,不堪入目,连看都不敢让我们看。”眼里不屑之色更深,“而且你的书就这么大大咧咧放在桌案上,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丘逸晨口舌可不知比吕高轩快了多少,方才分明是奋力才从房间里出去了,这是却又大步走了进去,嘲讽地说:“书确实是让‘人’看的,可知礼者方为人,不知礼者与鸡狗何异?兄台连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拿取,这是知礼之人做得出事的事吗?” 秦学子气急败坏道:“你……你强词夺理。” 丘逸晨却嗤笑一声,“莫不是无言以对了,再说,若是你真想看书,你分明可以同吕兄言明,他绝不会不许你翻阅,至于里面的文章是好是坏,你自可与他人一同评说,我们难道还能强按着你的头说好不成?” 他用眼角余光扫到翻开书页上的那篇文章,眼里逐渐浮起一丝嘲弄,翻到谁的文章不好,偏偏翻到了这篇,丘逸晨声音更大,“不若你就便将你翻到这页的文章念出来,让大家品评,这《通州府学会艺集》里的文章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丘逸晨的话有理有据,将秦学子堵得前不得,退不得,最后双唇颤抖着,愤愤将视线落到了书页上,读就读,他就不信了,这区区一个通州府学,连明州府的义学都不如,还会有多好的文章出现,就是前次乡试,通州府考上举人的也不过一手之数,名次还都不在前列,他绝不信! 这边的争论可不只是谢景行听见了,引路的林学子以及后面跟着的清河府一行人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韩回舟看着谢景行的视线更是意味深长,心里默默想到:“莫非通州府学里闻名于外的辩论之法,便是能言善辩之“辩”吗?” 林学子看向谢景行,犹豫着道:“方才里面好似有丘逸晨的声音?” 谢景行点头,抬步往隔壁院子去了。 林学子望向身后的清河府一行人,指着旁边的院子道:“此处便是诸位在此的休息之所,还请随我入内。” 不过,他嘴里说着话,眼里却隐含担忧,数次望向隔壁院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