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离边境之后,边境守备严格,两边交易甚少,西戎人的武器更是被先帝率兵缴获大半。 可此次前来的西戎人士兵,人皆手握趁手利器,兵器又从何来? 信件在在场的每一位官员手中传过,不只是安淮闻疑惑,其他人也是满心疑虑。 还是方才那位户部官员,“就算事出有因,可布防图丢失一事牧大将军当追首责,就算西戎人有备而来,且身负利器,可牧大将军驻守在守边城,职责就是戍边,现在却将守边城丢失在西戎人手中,还请陛下追究牧大将军之罪责。” “是啊,自从先帝将大炎朝边境推至守边城,距今数十年,从无一城丢失,牧大将军论理应当论罪。” 边上有不少大臣纷纷点头附和,站在孔起元旁边的何怀仁皱眉沉思,从头至尾不发一言。 泰安帝手指敲在御座一侧扶手上,侧首问孔起元:“老师认为该如何?” 孔起元不只是先帝的老师,也是泰安帝和晟王的老师。 先帝尚武,尤重军事,许多时候都征战在外,后宫空置,只有数位嫔妃,膝下只有泰安帝和晟王二子。 孔起元在进士及第之后被封翰林官,之后被外放立功,先帝时回京,后因谋而能断,建言朝政有功获封少师。 先帝在时将泰安帝和晟王交与孔起元教导,临去世前,更是将朝政和泰安帝托付与他,现在已是官至太傅兼任兵部尚书,更是内阁首辅。 他孤正清贵,尽忠职守,尽心尽力辅佐泰安帝,在泰安帝不争气的情况下仍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 现在已有六十五的高龄,本该致仕荣养归家,现在已白发苍苍,仍放不下泰安帝,也放不下朝政之事。 泰安帝的皇位还能稳固,除了长公主,另一大有功之臣就是孔起元了。 听见皇帝问孔起元的意见,玉熙宫内众大臣全部停下话头,一一将眼神投注在孔起元身上。 想到牧敬献已经以身殉国,孔起元眼中划过一丝沉痛,他们二人是先帝的左膀右臂,他文,牧将军武。 牧敬献比他年岁小,现在才不到五十岁,当年先帝身边的旧人本就不剩几个,他原以为自己会是先走的,没想到牧敬献反而却走在了他前面。 孔起元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先派遣军士去往金匾城,不然牧大将军留下的兵士就是一盘散沙,又如何能对付气势汹汹的西戎士兵?已经丢了守边城,万不能再丢一城。” 他有未尽之言没明说,牧敬献麾下的士兵几乎是由他一手带出来的,现在牧敬献已战亡,他的两个儿子殿后也不知情况如何,现在的牧家军定是士气低沉。 若无人前去领兵,大炎朝声名鼎鼎的牧家军若是被人派去当马前卒,也不知还能余下多少? 见终于说到重点了,一旁白发苍苍的郑国公才总算抬起了双眼,赞同道:“孔阁老所言甚是。” 一位兵部官员道:“将北边防的沈将军派遣过去如何?” 沈将军戍边也有十数年,对上过来骚扰的敌军几乎是从无败绩。 另一位官员反驳道:“不行,其他戍边的将军不能动,万一其他外敌趁着薄弱作乱,到时四面楚歌才是国之大患。” 有人点头道:“就是如此。” 兵部刚出来的那位官员皱眉,“如此就只能从京中派人前往。”他看向了另一侧的官员,为首的定国公早已不见年轻时的神勇之态。 其他朝臣也不会放心定国公再出战,如此就只能选派其他人,所有文官视线都在武官队列中逡巡。 安淮闻趁势与身后不远处的安庭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俱是忧心忡忡。 安淮闻早几年就已官至工部尚书,大炎朝并无驸马不得参政的政令,他升官全凭自己功绩,让人无可指摘。 而安庭远原是太常寺正四品太常少卿,几年过去已升任正三品吏部左侍郎。 两人的视线最后都落在了何怀仁身上,何怀仁迄今为止都一言不发,脸色严肃。 郑国公紧随其后的几位也是老将,而靠后的则是一些蒙荫上来的勋贵子弟,最后只剩下一人尤为突出。 所有人的视线最后都落在了他身上,这人乃是昭勇将军。 他脸色沉痛,两步出列走到了中间空位,昭勇将军此人身高六尺,肩宽体盘,脚步沉沉地落在地面上,躬身下跪,几乎将中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