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近告示栏,眼里既紧张又期待,开始在告示栏上贴着的名单里找寻他和谢景行的名字。 谢景行年纪不大,进学日短,才来府学也不过一个来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并没有从名单的前面看起。 只是已到了名单前,他无意中还是扫了一眼排在前面的十来人的名字,第一、二名谢景行并不认识,但排在第三位的赫然是孟道全。 而上次同孟道全争论,贬低天外居士的欧通海却已经排到十几位之后去了,他曾听孟冠白说两人原来在伯仲之间,看来这人是受了上次的影响,也不知道欧通海能不能知耻而后勇,在日后振奋努力,再与孟道全一争长短。 没有多想,谢景行将视线投去了名单的最后,排在末尾的几人明显是女子的名讳,谢景行没有多看,视线往上逡巡,首先映入眼帘的熟识之人居然是孟冠白。 谢景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孟冠白怎么会是这个排名,居然比他们都差? 孟冠白再如何吊儿郎当,可毕竟早已考中秀才,近日也与他们一同苦学,名次怎么会这般低? 掩下心中的疑惑,谢景行继续往上看,接着是丘逸晨和吕高轩,两人一前一后紧挨着,丘逸晨在上。 然后才是寇准规,再往上数两人就是屿哥儿了,他和屿哥儿中间隔着萧南寻。 平日探讨学问时,对其他几人的学力都有所了解,他与寇准规等几人的排名倒是没有出现意外。 这边屿哥儿也看到了排名,飞扬的眉眼变得无精打采,屿哥儿转头看了一眼谢景行,眉眼间都带着失落,“谢哥哥,我输了。” 脚尖忍不住在地上碾了碾,心里所有打算都落了空,整个人仿若乌云罩顶,垂头丧气。 谢景行看他像遭受了重大打击,恨不得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偷摸抹眼泪的样子,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虽然排名比我低,可你的成绩也不差。” 这样都还不高兴,那几位比被屿哥儿名次更低的学子不得痛哭流涕? 屿哥儿被他安慰,努力提了提精神,谢哥哥说的对,他同谢哥哥相差也不远,中间只相隔一人,那不就说明他和谢哥哥差不多,下次努努力他说不定就能胜过谢哥哥了。 而且,屿哥儿悄悄抬眼看了看笑得温柔的谢景行,就算他提出了心底那个要求,谢哥哥说不定还会吓着,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谢哥哥除了会这样看他以外,对其他女子和哥儿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其实他也不用太着急,他看谢哥哥根本就是缺了根筋。 面前的小哥儿明明刚刚还低落着,现在却又紧紧盯着他,眼神涣散,好似已经魂游天外,可看着他的眼神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哀怨,谢景行忍不住点点屿哥儿的脑袋,“想什么呢?” 屿哥儿回神,撇撇嘴,想到考试之前他和谢景行设置的彩头,屿哥儿道:“那接下来一个月就不用你来接我了,我去接你。” 谢景行怔了一瞬,转而笑道:“这下我也能享受一下被人接送的待遇了。” 屿哥儿点头,愿赌服输,不过,屿哥儿眼睛微微转了一下,由他接送谢哥哥,对他来说反而更像是奖励,说不定他是大炎朝第一个会接送汉子的小哥儿呢,虽然只有一个月,他也很开心了。 第118章 将小哥儿哄高兴了,谢景行心情很好地走进了课室,脚步轻快。 等到他将书从桌上翻出跟着同窗们诵读时,才觉出今日似乎少了些什么,他疑惑往孟冠白看去,平时他一进课室孟冠白不就会凑过来吗?今日怎会这般安静? 旁边的孟冠白正低着头,脸上面无表情,并没读书,书本翻开放在桌上,可却并不是旁人所读文章的那一页,他甚至都没张口,眼睛虽直直地盯在书页上,却并未聚焦,显然是在神游天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冠白平日表现的乐天又豁达,脸上时时刻刻都带着笑意和玩世不恭,今日这幅表现显然不对劲,而且是极为反常。 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上午放课,他们用完午时去藏书楼的路上,孟冠白居然一反常态,连话都没有同谢景行几人多说几句。 就是淡漠的萧南寻、寇准规也忍不住和谢景行交换了两个眼色,丘逸晨和吕高轩更是时不时将担心的目光投在孟冠白身上。 丘逸晨最沉不住气,忍不住走到了孟冠白旁边,问道:“孟兄,你家中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丘逸晨年纪小,在他看来,能让他露出如此情态的也只能是家里人了,由己及人,他才有此一问。 孟冠白一直心不在焉,被他问话,才恍然回神,摇头道:“我家中一切如常。”之后又不再多言。 谢景行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孟家一切如故,毕竟前几日徐白薇还来过谢家,陪着双胞胎玩了半上午,哄地双胞胎乐呵呵的。 “那你今日为何如此反常?”谢景行干脆直言相问,与孟冠白打交道,就不能弯弯绕绕的,得直接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