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良久,谢景行翻身下床踩着木屐出了房门。 四下寂静,一丝一毫其他的声音也无,耳边回响的只有自己轰鸣的心跳声。 内院谢定安搭了几处架子,上面绑着麻绳,平日里用来晒衣晾被,昨日换下的衣衫已被周宁洗好,挂在上面早已干透。 谢景行此时心烦意乱,顾不上其他,找了平日洗澡时装水用的木桶,从井里打了一桶冷水出来,连衣裳也没脱,直接将桶举至头顶,从头往下整桶水浇下来,全身上下登时湿了个透,被刺骨的井水一激,谢景行打了个机灵。 混沌的大脑也跟着清醒过来,将湿透的衣衫扯下,随手扔在地上,也没擦身,直接拿过一边干净的衣裳换上。 一套动作完后,他并未离开井边,而是又打了水上来,开始冲洗换下来的衣服。 先是中衣,他随手搓了两下后就拧干挂在了一旁的麻绳上,剩下的是他恨不得挖个洞埋在土里再也见不到的亵裤。 脸被银色的月光照得雪白,谢景行面无表情,一手使劲狠力地搓洗手上的布料,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忽然吱呀一声响了,谢定安从房里走了出来,他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一看,居然是谢景行蹲在井边洗衣服。 他有些疑惑走了过去,眼睛瞄到谢景行手上的东西,先是一惊,接着眼里闪过明悟。 谢景行根本没发现他的动静,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手机械地用力搓洗。 谢定安拍了他一下,“景行。”脸上带着丝笑意,都是汉子,也知发生了什么。 谢景行神色巨变,猛地往后一窜,站直身往后退了两步,腿磕在了井沿上,差点往后坠去。 谢定安连忙伸手抓过他,急声道:“小心。”井盖半开着,这要是不注意,万一掉下去可怎么办。 谢景行往后看去,皎洁的月光也照不进去黑沉沉的井底,他也吓了一跳,被谢定安拉去了一旁远离了井边。 谢定安恐怕他脸薄,也没多说,去将井盖翻过来盖上,说:“你早点弄完,快去睡。” 没等谢景行回答,就回了房。 周宁也醒了,只是他看谢定安出门了,他便没出去,等谢定安睡回他旁边,他便问道:“怎么了?是景行吧,他还没睡?” 谢定安将他散开的头发捋到一处,免得被他压着扯得疼,“是他,正在洗衣裳呢。” 周宁闻言半撑起身,“怎么这时洗衣裳?放到明日我给他洗便是,昨日学习读书到亥时,不好好睡觉怎成?” 谢明安将他拉下来抱在怀里,也不嫌热,拍着说:“是他quot;长大quot;了,肯定不好意思让你帮着。” 周宁正想反驳,昨日都还是他帮着洗的,怎么就过了一日就不好意思让帮着洗了,后才恍然明白过来。 脸上也带上了笑意,“也该到时间了,若是还在村子里,让爹娘知道,就该要到处寻摸着去帮景行看亲了。” 村子里都是这样,或者说整个大炎朝都是这样,男子quot;长大quot;后,家里有长辈的便会开始张罗看亲,等定下亲,过一两年女子、哥儿长到十四五六,就可以娶进门了。 周宁翻了个身,面向谢定安,半抬起头问:“安哥,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开始往外寻摸寻摸?” 谢定安拍着周宁后背的手一顿,道:“我看景行还没开窍,先莫忙。” 周宁听后想了想,“也是,景行主意大,还是他自己日后看,说不定哪日就遇上合意的人了。” 两人如何在房间里细细言说,谢景行自是不知。 谢定安这一进一出没用多长时间,却将谢景行彻底唤回了神,快速地将证据消灭掉,谢景行立即回了房。 躺回床上,侧过头望着窗外的圆月,谢景行忍不住以手覆面,上辈子也少不了这些事情,做梦时也是梦到些乱七八糟的,但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梦见猫呢?好像还梦到了其他的,但记得不太深刻,就记得猫了。 谢景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猫,也或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昨日还嫌事情太多,分明是事太少了才让自己如此! 翻来覆去半夜,皎洁的月色逐渐隐去,天边逐渐放出一抹灰白来,谢景行后半夜是一点儿没睡,睁眼到了天亮,醒了醒神,“算了,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是做梦,梦也不讲个道理,梦到什么也不奇怪。” 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遭,不过到底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去了书房又将昨夜连夜写好的几篇文章看了又看,没有问题,找不出来一丁点毛病,谢景行才完全放下了心。 收拾好东西,心大地吃完早食,将手里的稿子收好,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