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训的士兵已在校场里候着了,你直接将他们带过去吧。” 黑脸兵士语气严肃,看着和陈夫子是相熟的,却并没在话语中透露出熟稔来。 陈夫子毕竟是读书人,守礼,抬手对他拱手一揖,“劳烦洪百户。” 洪百户将眼神从他们这一批学子身上扫过,微微一颔首,转身离开了。 陈夫子等他离开,才带着一行人进去了校场内部。 谢景行只在县试时去过中兴县一次,没有时间四处闲逛,不知道中兴县校场如何,而宁和镇更是连跑马的场地都没有,他和屿哥儿要跑马,还得去城外官道上,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大炎朝的校场。 较场是南北朝向的,长方形格局,横四十来丈,直六十来丈,估摸着该有七八十亩了,这个校场都还算是小的,那通州府城外更大的校场该有多大。 虽然听孟冠白说起这处校场平时是闲置不用的,可里面的各种配套建筑确是一应俱全。 整个校场被环墙圈起来,中间是一大块平地,平地宽阔,土面坚实,一眼能看到头,中间没有摆放任何其他不相关的物事。 平地东面墙边放着用作兵士训练的各种设备,有木桩、拦马桩等等,摆放整齐,聚于一处,看着也干净,显然平时也有人打理。 唯一异样的是看着比较新,从此可知平时确实没有人用,不然常用的物件再怎么也不可能是那般样子。 再就是西面,首先映入谢景行眼帘的是两根旗杆,旗杆上高高随风飘扬着有两面军旗,军棋一黑一黄,上面图案相同,都是一匹奔腾的黑马,黑马之上印有一个红色的“鲁”字,看来通州府这处卫所的主帅姓鲁。 旗杆周围摆放着有几处木架,木架上放着可供兵士训练用的刀剑枪戟,也有弓箭和盾牌。 旗杆后面有一处高大的演武亭,演武亭是西边建筑中最高的,也位于最中心,该是阅兵时将士们观看和休憩的场所,演武亭左侧有一处军庙。 大炎朝以左为尊,像府学的祭祀性场所就在府学的左侧,同样的校场里的军事性庙宇,也是在演武亭的左侧。 除此之外,就是几处其他建筑了,谢景行只大概扫了一眼,没有细看,不过猜也能猜出来,应该是在此驻守的将领和兵士办公休息的建筑。 谢景行等人被陈夫子刚领到旗杆下面,便传来了马匹嘶鸣的声音,一位兵士骑着马朝他们过来,后面陆陆续续跟出来十来匹马,没有人骑在马上指引,不过到底是兵士平时训练用的马,无人指挥也纪律严明跟着前面的马,不超过也没乱跑。 马匹在他们身前停了下来,兵士跳下马,爽朗地笑问:“陈夫子,这次轮到我来做丙十班骑射训练教官。” 陈夫子背着手,笑着说:“都一样,辛苦了。” 兵士转向谢景行等人,爽直地说:“你们运气好,遇到我老齐,我可不像老孙那样严格,你们自己先绕着校场跑一圈,跑完活动开身体后再过来。” 谢景行身周顿时响起一片放松的吁气声,谢景行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课室的同窗一起,转身围着校场开始跑圈。 跑过一段距离后,孟冠白在他旁边,边跑边说:“幸亏不是孙教官,前几次由孙教官带我们上骑射课,老天,一开始就让我们绕着校场跑了五圈,跑完全课室的人都瘫了,之后骑马自然是不尽人意,被孙教官训得狗血淋头,这次齐教官只让我们跑一圈,接下来的骑射课看来会轻松点。” 谢景行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教场一圈下来近千米,五圈就是五千米,一群读书人,虽然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差不离,让他们跑五千米下来,能站住就不错了,又不是谁都同谢景行一样,注重锻炼身体。 拉拉杂杂一圈跑下来,就这样,十几个人中能站直的也不剩几个,几乎全都顾不得读书人的体面,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丘逸晨更是整个人靠在吕高轩的身上,脸色煞白,张着嘴喘气,感觉魂都从他的嘴里飘出来了,双眼无神地斜看着地面。 若不是吕高轩撑着,他几乎整个人都要倒到地上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