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那种三言两语让人放松下来的魔力。 他吐出一口灼热的气。 危机诧然解除,飙升起来的肾上腺素无处发泄,只好通过升高体温来消耗,憋得人燥热。 风一吹,简若沉打了个寒噤。 他脊背湿透,衣服潮唧唧地沾在背上,转头一看。关应钧正拿出两个叠得一丝不苟的物证袋抖开,隔着手帕拿起炸弹缓缓放入其中。 男人身上蒸腾着热气,头上冒着汗,汗珠随着动作滚落脖颈,隐没在毛衣里,好似不在冬天。 关应钧撩起眼皮,“我们一直没有江家和陆家涉毒的线索,现在终于拿到这个,也算是不小的收获。好了,回去吧。” 两人一起往甲板上爬。 简若沉的身体还没养好,爬得吭哧吭哧。 关应钧看不下去,“你真该锻炼了。” 简若沉抱着船架的钢筋往上蹭,嘟嘟囔囔,“明天……不,今天结案之后要先休息一天。后天、后天就锻炼。” 关应钧看出他的敷衍,没有说话,一手提着炸弹向上跳,一手抓住横在头顶的钢筋借力而起,翻身踩在甲板上。 片刻后又两手空空地回来,“我带你。” “好啊。”话音刚落,眼前一花,脚已经落在实地。 简若沉一时恍惚。 嗯?这就上来了? “呜——” 渡轮发出悠远的鸣笛声。 旅程过半。 关应钧的传呼机响起来,他拿起来外放,里面传出刘司正急切地声音:“关sir你们怎么样?我们抓到人了,现在正在3号舱。江鸣山说简若沉去拆炸弹了?!” 一条刚刚放完,另一条接踵而至。 “sir,需要派人告诉大副准备救生衣吗?” 简若沉呵呵一声。这个声音他认得,是上船之前说他会拖后腿的宋旭义。 这人根本不信他能成功拆弹! 关应钧想到简若沉说“我有气当场就发”的样子,权衡片刻后按下录音键,把传呼机凑到他嘴边,无声开口:说。 简若沉眼睛一眨,凑过去:“给我?说什么?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说完,他捏着关应钧的大拇指提起来,让那条录音发了回去。 此话一定能让宋旭义知道是关sir主动递来传呼机让他撒气。 但他又没真的撒气,宋旭义就没法儿跟他发火对峙,只能有所顾忌,掂量言辞。 关应钧眸色深沉,“利用我?” 简若沉歪了下脑袋:“嗯?” 一副无辜至极听不懂什么意思的样子。 关应钧意味深长:“我们a组顾问,真是能言善辩,伶牙俐齿。” 谈话间,两人走到了3号舱门口。 门刚移开。简若沉便脚步一顿。 屋里满是血腥味。地上排排坐着六个嫌疑人,其中两个挨了枪子,小腿上满是血迹。 张星宗看到简若沉,先凑过来:“你还会拆弹呢?你怎么什么都会?太酷了。” 刘司正蹲下去看关应钧手里提着的物证袋,被复杂的结构震得头皮发麻,喃喃:“我的天。你怎么敢拆的。” 丁高羡慕地啧啧咂嘴:“想想都帅,可惜我不会。” 毕婠婠呵了声:“你会你能在这儿吗?早就被行动处挖走了。” 丁高嫌弃道:“那边可是男人堆,没劲,我不去。” 宋旭义没说话,有点拉不下脸。 他得独自消化一下当众听到简若沉语音的尴尬。 那条语音就差把关sir希望他对顾问态度好点写在明面上了。 刘司正立正行礼,报告:“sir,6个人人全抓到了。有两个准备跳海,我一时冲动按了两下扳机。” 简若沉看着嫌疑人裤子上的洞陷入沉思。 看这个角度,开枪的人经过了精密计算,完美避开了骨头。 枪法挺准,不像一时冲动。 他探头:“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张星宗正腼腆接话:“阿正可能是故意不小心。” 刘司正:…… 关应钧笑起来:“没事,这几个人应该涉毒,我给你们兜着。” 涉毒贩毒的罪名和抢劫可不一样,前者要死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