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镇上宾馆没房间了。”她解开安全带,转身就走。 “乌月。”他叫住她。 江鸣盛想起后备箱里的保温箱,绕过车身来到车尾,打开一看,雪人看着没化,还保持着之前的样子。 他把箱子塞到乌月手里,“可以把它放在冰箱,这样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行了,进去吧,带我跟姥姥道别。” 江鸣盛看了眼她的大衣口袋,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坐进车里,车子扬长而去。 - 庭院葡萄架下。 乌月坐上冰冷的大理石板凳,把怀里的保温箱放在桌上,从里面摸索着,拿出一个雪人。 雪人的身体有柚子那么大,脑袋是丑橘大小,江鸣盛把它滚的很圆润,乌月一寸寸摸着,几乎能在脑中描摹出它的全貌。 她不知道江鸣盛那晚在锦绣山庄送她下山是不是预谋,也猜不出那日他在雪地里偶遇是不是巧合,也看不透这次,他送她回家到底是不是真心。 一切猜疑,都傅长逸的出现都变得无力。 他竟跟那人认识。 那句把她跟段茂搞分手,让乌月有种被击中的错觉。 也难怪,找瞎子能有什么意图,若非利益驱使,他曾经大概也是瞧不起自己的。 乌月懊悔,自己刚才在姥姥面前,对他竟有一瞬的好感。 怀疑,震惊,烦躁,失望,自恶。 丝丝缕缕的情绪钻进她的五脏六腑,压得乌月快要喘不过气。 手指扣进雪人的眼球,那枚蓝莓崩裂,滚落在脚下。 指尖一片乌蓝,乌月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啊!”天际划过一声尖叫。 姥姥从屋里出来,打开院子里的照明灯,看到乌月蜷缩着身体坐在花坛围栏的大理石台面上,她的脚下,是两个被砸碎的雪球。 雪越下越大了,雪花漫天。 一晚过去,檐上三寸雪。 借此瑞雪,掩藏悸动。 —— 傅长逸拨了通电话,那头接通,他开口就问人在哪儿。 “江城出差,怎么?想我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中又带着点妩媚,像是无声的邀请。 傅长逸说了句等着,就挂了电话。 从西江出来,他开车上高速一路狂飙三个小时,到达江城市。 过了江,他住进经常下榻酒店的总统套房。 洗澡时,房门响了。 傅长逸冷漠地擦干身体,穿了浴袍去开门。 …… 顶得用力,茶几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却也掩盖住尖叫。 像是发泄,又像是呜咽。 汗水掉在身上的时候,女人推开了他的肩膀。 ‘咔’ 女人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男士香烟,斜坐在桌上,靠在窗边仰头吞云吐雾,衬出她姣好的面容和修长的脖颈。 “真把自己当禽兽了?每次都要把我往死了弄。”她这话似是调侃,似是抱怨。 傅长逸一脚踢开脱落在地上碍事的浴袍,从凌乱像是被洗劫过的桌面上取了一支雪茄,倚着桌子,半响才说,“你不就喜欢我这样?” 女人笑了笑,“也是,我就爱你身上这股子野人味。” “欠操。”他骂了句。 女人倾身,勾住他的脖子,对着他吐了口烟气,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傅长逸抬手,磨挲着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女人漆黑透亮的眼睛上,“怎么说?” 女人顺势躺在他怀里,手指也同样勾回去,“你也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来找我。” 傅长逸却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像一个人。”是陈述句。 女人却听成了反问,顿时直起身子,来了兴趣,“谁啊?你妈?” 回应她的,是黑夜里一个又一个的猛扎。 第20章 乌月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跟姥姥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情绪还算和谐平静, 一旦姥姥离开自己的视线,独处的时候她的手脚便开始发抖,天仿佛掉了下来一般压在头顶, 窒息感始终围绕着她,呼吸也变得困难。 更不敢闭着眼睡觉, 因为在梦里所有画面都是有脸, 有颜色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