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一定没有歇的,烛光那么亮,我都看到了。” “郎君,好不好嘛?我第一次离开家,只有郎君了。” “郎君……” 她的语调一次比一次长,到最后已经完全变成了细细软软的撒娇。 寂静的夜里,他听的清清楚楚,甚至可以分辨出那小可怜说话时的神态。 萧焱的额头开始跳动,他蓦然回过头,漆黑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某处。 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永远不得长眠的夜晚,他也想唤一个人的名字,却无人可唤。 “你想说什么?”体内残存的怜悯没让他大步冲过去堵住这些聒噪的声音,而是冷冷淡淡地回了她。 毕竟这是一个小可怜嘛,脑子和眼神还都不好使,不仅认错人还一错再错。 “郎君,说什么都可以,比如郎君是什么时候从京城出发的?国公夫人她有没有交代什么?郎君的家里有多少人?他们又都喜欢什么礼物啊?” 一得到回应,余窈就兴奋起来,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话。 小可怜的心思昭然若揭,萧焱垂下那双漆黑死沉的眼眸,慢慢地弯起了嘴唇,一句一句地回答她的问题。 声音华丽飘渺,像是从幽暗的海面上传来的。 “接到消息,我就迫不及待地出发了,毕竟不能让人等太久,等太急,那多没有礼貌。” 他的好兄长曾经可是这个王朝尊贵无二的太子殿下,久读圣贤书,他很明白兄友弟恭的道理,佞王的一条命怎么能落到别人的手里呢?太失礼了。 萧焱笑着摇摇头,还在回味佞王临死前那个恨不得将他抽筋扒骨的眼神。 “其实,我也没有等很久,郎君比信中的时间还要提前两日到呢。”余窈闻言,又害羞又感动,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了被子上。 被未婚夫记挂着的感觉很好,原来未婚夫担心她会等着急。 “夫人?镇国公夫人么?这段时间我并未见过她。不过,镇国公再三地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说他的忠诚,说他全家全族愿意为我效力,说他愿意将一颗心掏给我。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他啊?” 以前,傅氏全族可是坚定地站在他的好兄长的一边,美名其曰维护王朝正统。 而他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存在,是皇室最大的污点。谁叫他是他的好父皇杀兄篡位后强占了皇嫂后生下的孽、种呢。 萧焱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为何父皇杀了兄长篡夺了皇位就成了正统,而他有父有母就成了人人瞧不起的孽、种? 所以,他也杀了自己的兄长,登上皇位后那些人说出的话果然就变了,只除了封元危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