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礼又绕着院子走了几圈,经过游执和曲冲睡觉的房间的时候,下意识地站在窗外向内看了一眼。 黑暗中亮着手机屏幕的光,时谨礼微微眯起眼睛,躺在床上的游执似乎感觉到了窗外有人,亮光晃了一下,时谨礼立马转身回房间。 他快步回去躺下,慌张得像个偷东西被当场抓包的贼,他开关门的声音把杨智吓醒,杨智瞪着眼睛问怎么了,时谨礼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伸手捂他眼睛说睡觉。 这次他很快就睡着了,朦胧间,他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仿佛通向洗手间的方向,又仿佛通向他们的房间。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四肢无力,眼皮沉重,只在一片黑暗中感到面前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再靠近。 那个瞬间,时谨礼的第一反应是:我也会被鬼压床? 他奋力挣扎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热气喷在他的鼻尖上,时谨礼一愣,手在瞬间握住了某个毫无温度的东西。那冰冷的触感瞬间把他的意识抽回,时谨礼的喉间发出一道剧烈的喘息声,旋即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不过短短挣扎瞬息,恍惚间却已经过了几个小时,此刻窗外的天还没亮,只有山间闪烁着朦胧的白光。 时谨礼出了一身冷汗,他扶着额头坐起身,重重喘了几口气,然后粗喘着推开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月亮还在天上,院里的一小块地方被山间漏出的阳光照亮,周围盖着朦胧的暗边,晦暗又明亮。院子里的人影在他推门出来的时候动了动,时谨礼轻轻关上门,听见游执问:“睡不着?” “醒了。”时谨礼说。 他在角落里找到个小板凳,于是搬到游执身边坐下,他们俩肩并肩挨在一起,互相传递着彼此的体温。时谨礼冰冷的手掌慢慢恢复了温度,他和游执不约而同地仰头,去看缓慢升起的太阳,谁也没说话。 天大亮后,曲冲的父母、姑姑姑父、叔叔婶婶都来了,孩子们被父母牵进车里,大家各自开车,黑色的轿车立刻就连接成了一支小型的车队。 时谨礼没开车,和游执一起坐在曲冲奶奶坐的那辆车里,司机是曲冲的堂哥,和时谨礼差不多年纪。 堂哥还在读博,完全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也不愿违背奶奶的意愿,主动要求为奶奶开车,一是想看看这群人到底搞什么花样,二也是防止突发意外时奶奶遇到危险。 车队驶出城中村,汇聚成一条黑色的钢铁长龙,整齐划一地驶向举办宴席的酒店。时谨礼坐在后座观察周围,眼神变了又变,游执很快觉察到,问:“怎么了?” 正在开车的堂哥立即通过后视镜看他们。 时谨礼唔了一声,问曲冲奶奶:“是去哪个酒店?”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