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会被男生过高的体温热醒,但即使醒了,也不舍得把对方推开——韩谨的睡颜可爱到犯规,婴儿般的天真稚拙,眉宇间满是全心全意的信赖。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这份依赖的意义。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韩谨生命中的过客,但其实,他是他的整个世界。 “卿卿,时间差不多了!” 曲溪悄悄把房门推开一道缝,小心翼翼的朝他招手:“快出来!该走了!” 毕景卿眷恋的用目光描画韩谨英俊深刻的眉眼,缓缓掰开男生修长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找到我,阿谨。”他把那块运动手表戴回韩谨腕间,仔细设置好定时闹钟,又在男生指尖落下轻吻,“你一定可以的,我会在幸福美好的未来……等着你。” 曲溪在外面等的心焦,好不容易看到他出来,蹙眉道:“总算舍得出来了?” “其实是不舍得的。”毕景卿苦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把他装进口袋里带走。” 曲溪欲言又止,示意他赶紧走,嘴里小声嘀咕着:“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这里吃狗粮……” 她带着毕景卿从一个很隐蔽的小门离开东塔楼,再走小路穿过通往外面必经的那片树林。 “曲小姐对韩家很熟悉啊。” “我妈妈和吴姨是手帕交,打从小时候,我就经常出入韩家。” “东塔楼……你也经常去吗?” 曲溪脚步微顿:“说实话,我妈妈一直禁止我去东塔楼。但她越是禁止,我就越是好奇,所以偷偷溜进去过几次。刚才那扇小门,就是那时候发现的。” 她瞥了毕景卿一眼,叹息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很遗憾,我从没在东塔楼里见过韩谨。他好像一直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白天时从不露面。” 毕景卿静静听着,胸腔里像是钻进一只手,拉扯着发疼。 “对了……”曲溪忽然想起什么,“其实四年前,韩谨满十八岁那年,我也曾在韩家借住。有一天晚上我偷偷跑到东塔楼,想去花房摘几朵玫瑰,却意外看到了韩敕哥哥。” “大少爷?” “嗯,他就站在韩谨的房间门口,像是在跟里面说着什么,但韩谨一直没有开门……第二天,韩谨忽然去了本馆,告诉吴姨和韩叔叔,他要离开沪市,去京城上大学。” 毕景卿不由蹙眉,他总觉得曲溪这段描述里,好像隐藏着什么关键的信息。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曲溪兴奋的说:“到了!接你的车子就在那边!” 他们已经来到外面的大路上,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小面包车。 大概是为了隐蔽,四面都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