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川闭了闭眼,面无表情的看向角落里半边身子都隐匿于阴影的男生。 韩谨环抱着双臂看他,下巴微扬,示意他走远点谈。 程以川平静的接受了提议,跟着他离开。 …… 时间倒回到四十分钟前。 韩谨被关在毕景卿房门外,虽然恼火,却没有吵闹着非要进去。 他看得出来毕景卿精神状态不太好,需要休息,不然真的有可能会生病。 他其实没有那么不成熟,很多时候,他都只是害怕而已。 被抛弃的恐惧就像一根尖刺,早已深植他的灵魂深处,拔不出,治不好,稍微一碰都是鲜血淋漓。 他粘着毕景卿,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分开,甚至做那些会让他厌恶的事情,都是为了弥补那份随时担忧失去一切的恐惧。 他的身体里住着一头随时有可能失控的野兽,唯有彻彻底底的占有那个人,才能餍足沉眠。 他知道毕景卿不喜欢真实的他,所以一直都在竭力伪装,但是每当看到有其他男人接近毕景卿时,那根束缚住他的铁链都紧绷着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碎裂。 再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他彻底失控,真面目被景卿哥拆穿,会发生什么? 韩谨不敢再想下去,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把紧盯着房门的双眼移开,快步离开走廊。 酒店五楼是休闲区,除了自助餐厅,还有提供专门酒水的bar。因为价格高昂,住客来的不多,环境幽僻。 韩谨选了一处隐蔽的卡座,点了杯高度数的烈酒,漫不经心的喝了半杯之后,一个穿着酒店服务生制服的年轻男子赶到,在他对面坐下,态度恭敬。 “少爷。” 韩谨对这个称呼毫不在意,只不耐烦的催促道:“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服务生压低嗓音道:“我今天跟同事换班,专门负责那场研讨会,少爷您让我盯着的那个人只在中途离场过一次。” “什么时候?去做什么?” 服务生报了时间点,迟疑道:“他不让助手跟着,我也没敢靠太近,但看着像是……拿着望远镜往海滩的方向看。” 他不敢说的太肯定,韩谨却已经结合他提供的时间,察觉到了什么,神色微变,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他把剩下半杯烈酒一言而尽,递了一卷现金给服务生,夸奖道:“干得不错,继续盯那家伙。对了,这事记得保密,别让我爸妈知道。” 服务生接过钱,二话不说的应了。 韩谨把空了的酒杯倒扣,起身离开。 …… 程以川没有跟着韩谨走出去很远,他在楼梯间前停下脚步道:“就这里吧。我明天还有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