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躬身行礼:“愿随御驾。” 得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唐匡民脸色比方才又好了些,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让他们早些回去准备好随驾出征诸事。 他们谁也没有提谢景明与云舒郡主面上不和的事情,似乎这件事情微不足道,只需要心照不宣揭过去便是。 “一个爱面子的人愿意放下面子。”云舒不无讽刺,小声道,“果然需要另一件更丢面子的事情来撮合。” 谢景明容色不动:“宫闱之中,慎言。” 谁也不清楚暗色之中,有几个“无意路过”的忙人。 云舒嘴角抽抽:“你有没有思考过,或许我们面上不和能够瞒过这么多人,也有那么几分情真意切所在?” 谢四郎其人,真有几分讨嫌。 从小到大,要不是有阿玉在中间斡旋,他们两个不掐起来才奇怪。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政事堂和枢密院的分岔路。 她抬手拍了拍谢景明肩膀:“你去向阿玉报平安还是我去?”云舒眼神揶揄,“若是我去的话,她恐怕还会担心你,要不你去?” 青年“嗯”了一声,心跳骤然急跳起来,好似光听着这名字,周身就开始异常起来。 云舒盯着他淡定的面容,微红的耳根,“啧啧”两下,不想再看。 “滚吧,谢侍郎。” 她没好气说道。 不巧,说这话时,张枢密使和傅伯廉从里头冒出来。 他们神色露出些许担忧、紧张,似乎随时准备过来拉架。 郡主:“……” 她看这些年来,有关他们不和的传言会牢不可破,这群会挑功夫过来的人也功不可没。 谢景明并无任何表示,只揖礼:“多日在牢,身上着实不好闻,下官先回宅一趟,明日上值。” 傅伯廉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就行。 青年颔首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将这里留给云舒郡主处理,自己快马回去洗漱过,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还挂在身上。 想了想,觉得不够保险:“长文,还是将你手上那件拿来。” 正准备将袍子挂回去的长文,小声道:“侍郎不是觉得熏过香,不太好?” 怎么这会儿又…… “咳——”谢景明轻咳一声,“才熏了一刻,去到应该散味儿了。” 从宅子到自由居,也有好长一段距离。 长文压住自己的嘴角,上前帮他换过衣裳,刚预备摘下松松绑着的发带,梳好已经干透的发丝,就听得窗上轻响。 一听便知,不会是他们院里任何人。 长文识趣后退两步:“我去看看谁人。” 他推开门,探出一颗脑袋,果不其然瞧见洛怀珠端着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看他。 “你们侍郎在里头吗?” 长文点头如捣蒜:“在在在,刚穿好衣裳。” “穿好了啊——” 洛怀珠有些怅然若失。 长文:“……” 他听不懂。 洛怀珠收拾好表情,重新端好温柔笑意:“那我可否进去?”她悠然补充了一句,“外面有些冷。” 此话一出,里面还在犹豫的青年,已经开口道:“进来罢。” 她笑着看向刚扭头的长文,脚步往旁边一挪,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长文将门拉开,将洛怀珠请了进去,又伸手把门关上。 ——关得严严实实。 洛怀珠看着门扇阖上,转头对有些局促的青年笑道: “你这护卫,还挺懂事。” 第93章 南柯子 懂事的长文, 已拉着长武离远一点,给他们腾地儿。 谢景明听着门扇“咔哒”一声,指头轻跳, 莫名就紧张起来, 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往后挪两步,企图从自己的居室里找出些什么东西, 可以稍稍挡一挡, 让他有点自己是安全的感觉。 洛怀珠似是没看见对方的窘迫,自己走到长桌前坐下, 打量着四周。 青年的寝房与少时在谢家的寝房区别并不大, 一床、两桌、三柜、四椅,两桌除了摆着一块铜镜与一把梳子一匣子的空荡方桌, 便是靠窗位置摆着一张堆满书籍册子的长桌,柜子不用说,除了一个摆着的是被褥衣裳, 剩下两个都是大大的榉木书柜。 耳房在两侧,并不清楚他改成什么模样。 她慢悠悠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