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福田院诸位添了些春衫薄被和米面粮油,祝贺大家春日昭昭,喜气来报。” “多谢多谢。”白发老翁脸上喜气更重,“敢问这位娘子是哪家闺秀?” 洛怀珠摇头:“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等不才,算不得达者,但也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又行了个万福礼,就要回到车上去,让阿浮看着货郎将东西搬进去。 白发老翁想要挽留人,正好前面马车搬完货物,找老翁签字勾账,他便也只能先忙活这边事情。 对完单子上的货物,签完字,将笔墨交还,老翁一脸感激,拱手道:“请替我谢过谢三郎君,每年都送几次东西过来,实在是……大恩呐!” 谢三郎,名迩,字行远。 他亦是谢景明兄长。 “老丈莫激动。”带头的货郎将老翁扶住,“谢三郎君说了,他当年答应过上任管事,若有能力,必定帮福田院一把,他只是履行承诺罢了。” “娘子?”齐光喊了一只脚踏上脚凳却不继续动的洛怀珠一声,试探着递出自己的手。 莫非是走上一整日,脚下乏力了? 洛怀珠回神,自己扶着车壁上车,弯腰往厢里走。 她将盖住纱帘的绿竹细帘卷起,从半透淡青色纱帘往外看,见前面马车往北走,出了巷子口。 少了前面马车的堵塞,外面街市斑斓的光流泻进来,铺了一地锦彩。 他们送完货物,在外头随便找了家酒楼,用过饭后才回宅子。 偶遇故人,思绪纷杂。 洛怀珠以为自己就要一夜无眠,不料身体委实不争气,连梦都不给她织一个,夹在似梦似真的混沌之中,昏沉到天明。 醒来时,头痛得不行。 她靠在床头缓了好一阵都没用。 洛怀珠只得起床,随手推开镂刻花鸟的窗,让冷风吹进来,醒一下脑子。 “怀珠阿姊 !”阿浮正好端着早点进来,见她斜倚窗前小榻,大惊失色小跑进来。 心虚的洛怀珠只得伸手将窗合上,拽过毯子把仅穿单衣的自己裹起来。 她赶在阿浮开口之前,先发制人:“雅集就要开始了,阿浮帮我将昨晚选好的衣裳拿来,赶紧换衣梳妆才行。” 阿浮顾不得念叨,赶忙放下早点,匆匆跑到落地的桁木架子前,看铜质瑞兽薰笼熏香的衣裳,又翻出梳妆匣子,想着搭配的发髻和发髻上的配饰。 “怀珠阿姊,你赶紧漱口洗脸,吃点东西。” 成功躲过一次絮叨的洛怀珠,不紧不慢梳洗起来,等阿浮给她套上橙黄团花短襦,配绯红鸟兽齐胸长裙,再搭上黄花浅青披帛,还戴了一条珍珠为圈绿松石点缀的璎珞。 她捧着瓷碗喝粥时,阿浮便快速给她挽了随云髻,将大朵的蔷薇花别在脑后,以若干金簪点缀。 还没上妆,整个人瞧着便已明艳得不行。 阿浮手痒痒:“怀珠阿姊,我给你画个酒晕妆2吧。” 洛怀珠想起那猴子屁股似的两坨,果断拒绝:“淡一些便好,这眉目已经够浓艳了,小心物极必反。” 阿浮很失落,但还是照着她的意思,换成了浅淡一些的桃花妆。 没料到妆成后,反在艳丽的表里,藏了几分骨子里孤清的神秘感,像是雨打薄雾笼的蔷薇花,令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