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人头。 一名举子正在榜上找自己的名字,最终在三甲名单上找到了,正要惊呼,忽然奇怪:“怎么蒋公子不在榜上?” 旁边的声音道:“不在进士榜上,在这儿呢!”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见进士榜旁边还有一个榜,上面写得却是本次科举舞弊的名单,以作示警。 而那榜单上,赫然写着蒋瀚文、孙振文几个人的名字。 人群中传来惊呼:“蒋公子那般文采,竟然也参与舞弊?” “你不知道吗?先前在春风明月楼斗诗,他输得都上街裸奔了。” “估计是太贪了,科考之前就在传蒋瀚文是此次科举的夺魁热门,但这次科考人才济济,就比如江州的文公子,扬州的刘公子,还有国子监的席公子,才学远在他之上,却从来没有吹嘘过。” “说的不错,就连作诗,他都比不过睡了四天的陆乘舟,夺魁还是托大了。” “咦!陆乘舟是二甲第六!” “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陆纬同正乘着轿子路过,板着脸,心情很是不妙。 路过进士榜,只见榜前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压根挤不进去。 又想到今天在朝堂上,皇上当众斥责参与舞弊的考官考生,轻则刑狱,重则流放。而蒋瀚文正在其列,陆纬同连头都抬不起来。 蒋瀚文是陆家的远亲,来府上借住时,蒋家家主还特意来信,拜托他照拂一二。 他想着陆乘舟读书是个不争气的,多半与官场无缘,能栽培栽培蒋瀚文倒也不错。 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丑闻。 陆纬同脸色郁闷极了,想着快些回家,喝两口烧刀子解解闷。 他放下帘子,吩咐下人:“走吧,这热闹也没什么好凑的。” 家里没一个上榜的,又没有女儿,榜下捉婿都没他的份。 罢了罢了,眼不见为净! 就在这时,陆纬同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喊“陆乘舟”三个字。 他心念一动,又吩咐停下,招来一个小厮:“你去听听,他们喊的是谁?” 那小厮领命而去,过了片刻,从人群中挤出来,气喘吁吁地: “老爷!中了!中了!!!” 陆纬同手心冒汗:“什么中了?” 小厮面上狂喜:“是少爷!乘舟少爷中了!二甲第六名!” 陆纬同一把抓住轿门,上身前倾出去:“快快快!快放我下来!我要亲眼去看看!” 轿子一放下来,陆纬同就大步迈了出去,一头扎进人堆,一路挤到前面,乌纱帽都被挤掉了,外袍也被扯得衣衫不整,终于挤到了最前面。 他目光焦急地在二甲榜单上搜寻着。 当看见陆乘舟的名字时,陆纬同双眼放光,双拳紧握。 “中了!” “中了!!!” 此时,陆乘舟正在珍宝阁挑女子首饰,双手挂满了珠子串子,表情纠结:“也不知道长公主喜欢什么样的。” “要不都买了。” 陆乘舟正喜滋滋地要付钱,忽然门口传来一声高喝! “小兔崽子!” 一声暴喝,陆乘舟浑身一个激灵,转过身就看见陆纬同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 陆乘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爹,我不回去!” 不用说,陆纬同肯定是来抓他回去关禁闭的。 陆纬同迈进店里,一把抓住陆乘舟的胳膊,气还没喘匀:“你小子,你小子!” 陆乘舟干脆闭上眼睛:“我不会听的,爹你省省吧,我就要去当男宠!” “中了!你中了!” 陆纬同的声音惊喜欲狂:“二甲第六名!” 陆乘舟愣住了。 “我居然中了?” 陆纬同激动地来回走动:“为父这就回去准备摆筵席,一定要盛大!” 陆乘舟满头问号:“准备筵席做什么?” 陆纬同满脸与有荣焉的神情:“自然是庆祝你中榜了,还取得了好名次!往日里你那些叔叔伯伯总是同为父炫耀,炫耀他们儿子学问做的有多好,这回终于轮到为父扬眉吐气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