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绩握着银子从慈宁宫出来,有些意想不到,原来御前赚钱这么容易吗? 他恍恍惚惚地咬了一下银子,差点硌着牙,然后傻乎乎的笑了。 谁懂啊,他第一次摸一整块的银子啊! 林楠绩连忙回直房,掏出床底下的破靴子,准备把银子藏进去。 那靴子看起来很有些年月了,靴面布料老化,颜色发灰,鞋底更是磨损的厉害,里面塞着一个不起眼的褐色小布包。 林楠绩将布包拿出来打开,褐色的旧绸子里是一块残缺的白色玉环,通体洁白,质地细腻,打了穗子吊了绳结,做成玉佩的样式。 林楠绩看不懂这玉环的来历,将那锭银子和玉环放在一处。又将自己的小金库翻出来,林林总总的数了数,居然也有几十两银子。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了,林楠绩连忙将碎银子收了起来,伸着脖子冲外面喊道:“谁啊,进来吧。” 一个满脸堆笑的内监推开门走了进来,还不忘将门细细掩好,“林公公,小的来孝敬您来了。” 林楠绩愣了一下,认出这人曾经是钱万里手下的徒子徒孙,名叫孙纶,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来孝敬自己,有些诧异。 林楠绩挠了挠头:“我有什么可孝敬的?” 孙纶神秘兮兮地从腰带里掏出一块银子,笑得一脸谄媚:“现在谁不知道,林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啊。” 现在钱万里倒台了,现在宫里的内监再也不敢小看林楠绩,毕竟钱万里那么树大招风都倒了,林楠绩却还过得好好的,甚至还隐隐有成为御前红人的势头。就算不一定结交得上,也要卖个好。 林楠绩:【啊?我都成了御前红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啊这,算不算私下受贿啊?】 走在跸道上的李承铣乍然听到这句心音,不禁挑了挑眉。 受贿?什么贿赂? 【哇,又来了一个!】 【吃的,喝的,还有银子,还有金子???】 李承铣听到那心音忽然酸溜溜的:【我每个月月钱就那么点,你们怎么这么富有?】 【好心动啊!】 李承铣脚步停了下来,耐心听着林楠绩的心音,不由无奈地轻笑,这小太监现在还不知道御前的含金量?不然怎么那么多人挤破了头往御前跑? 李承铣叫了声汪德海:“这林楠绩进宫几年了?” 汪德海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就提到了林楠绩,立即道:“奴才记得林楠绩是六岁进宫的,现在十九,约莫十三年了。” 李承铣嗤笑了一声:“都这么久了。” 还不上道呢。 【唉,真可惜,我不能收。】 林楠绩全都推拒了:“我不收这个,这个也不收,茶叶也不收!” 连推带拒地将所有试图给他塞银子宝物的人都赶了出去。 【总感觉怪怪的,卖身边人消息的钱赚着多亏心啊。】 【不管了不管了,今天天气正好,不如出去买东西。】 【衣服鞋袜都该添了……再买点礼物孝敬孝敬狗皇帝,希望他以后少发神经。】 李承铣轻笑一声。 这小子,倒是心思纯然。 在御前走动的,尤其是经常被召唤到跟前的,哪有穷的,随便一个消息都能卖几十上百两,甚至还有底下人时不时的孝敬。 先帝时的大太监,简直可以只手遮天,甚至在宫外还有豪宅,远郊还有庄子。 这也是李承铣最深恶痛绝的一点。 尤其还记得给他买东西,孺子可教也。 李承铣不得不高看林楠绩一眼。 汪德海不知道皇上心里想得什么,但总感觉心情比刚才好似的,也不由感叹了一声:“这小子虽然有时候鲁莽了点,但心地很正。” 李承铣点点头。 另一边,林楠绩刚把所有人打发了,想起来自己穿过来还没有逛过京城呢,于是换了身便服,问了路去司南浩所在的北镇抚司。 司南浩找了兄弟换值就穿便服出来了,看见林楠绩两眼放光:“可好久不见啊林公公!上次祭祖大典没机会找你说话,今天哥们陪你好好逛逛!” 其实先帝在时,锦衣卫和内监不太对付,尤其当时大太监掌权,锦衣卫几乎沦为太监的鹰犬,极为憋屈。等到今帝登基,整肃内监和南北镇抚司,情况才大为改善。 而司南浩纯粹是觉得和林楠绩投缘。 林楠绩有些不好意思:“我对京城不太熟,有劳你了啊。” 司南浩义气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两人便沿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