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房屋围了个水泄不通,说是奉狼王之命,有人冒充已故公主,有辱王室威严,就地处决,杀无赦。 哥舒冰那一套野路子是在大魏摸爬滚打多年练出来的,一次又一次虎口脱险的经历让她勉强能够死里逃生,但心痛、心寒,真的从未有过的触感从心脏的地方缓缓流动而出,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的刀会挥向自己的同伴,她的哥哥会将刀锋对准她的心脏。 “呵呵。”顾长思毫不留情地戳穿这件事的本来面目,“大魏与狼族交战数年,在老狼王手里才好不容易有了停战的影子,因为大家都打累了。但这停战并不是老狼王的想法,他一直想要拿下北境十二城,无论和大魏开战多久。停战是狼族士兵的想法,哥舒裘那老东西知道穷兵黩武的狼王容易失去民心,也就只好答应了停战请求。” 顾长思摊开手:“那么怎么办呢?战争他想继续,否则染指不了北境,但又毫无理由,于是他就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儿女,不,我说反了,转向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你。” “王族公主在大魏境内失踪,下落不明,觉得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害,自然会激起民愤,哀兵必胜,他又拿到了一个失去明珠的心痛父亲形象,一举多得的买卖,他为什么不做?” 如果是原来,哥舒冰绝对会暴起,用手中的刀、或者是面前的空杯瓷片来割烂这么说她父亲之人的嘴,在她的心里,她父亲一向对她关爱有加、呵护备至,在她出行之前还去和他玩闹过,哥舒裘还安慰过她不必想家,很快就会回来。 可一切假象都被拆穿,在哥舒骨誓派杀手前来取她性命的那一刻,所有的温情面具都被撕裂后,只剩下阴谋那张可恶可憎的本来面目,温和的父亲、热情的兄长一夕之间变成冷漠无情的陌生人,哥舒冰终于相信当年的事故绝非意外。 她无力地坐在那里,听顾长思继续道:“至于狼崽子的想法,更容易理解了。如今边境紧张,正值关键时期,你突然出现回来了,那狼族和大魏的旧仇还有没有,这仗还打不打,为公主的复仇不成立,那么就没有了出兵的道理。” “你早就算到了,是不是?”哥舒冰冷冷地抬眼,“在你知道我和邵翊有牵扯之后,在你知道我一心想回家之后,你是不是就在这里等我呢?” “顺带着一起等等公主殿下而已,本王还有别的事,不过也考虑到毕竟邵翊他天高皇帝远的,在北境的手怕是伸不了那么长,所以特意来等一等。”顾长思话锋一转,“还是说,公主殿下除了定北王府,还有别的求助去处。” “你少诈我。”哥舒冰讥诮地眯了眯眼,“你和邵翊之间、和大魏皇帝之间的破事,我不想掺和,和我也没关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