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打发时光,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晚饭时行踪隐秘的霍尘终于舍得现身了,在顾长思吃了半碗饭后就示意他停了筷子。 “戌时末,我在厨房等小王爷。”他趁着祈安转身舀汤的空档,伸手盖在顾长思的手背上,还安抚似的拍了拍,“别告诉别人啊,我怕把馋猫钓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闹了半天就是一顿饭? 顾长思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又实在想不出别的花样。 戌时末,顾长思借口调走了祈安,一个人拎了盏风灯就钻进了夜色中,走到一半,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行踪怪不正经的,活像在做贼。 他走到厨房门口,里面果然有火光。 “霍尘?”他推开门,看清里面的光景,猛地怔在了原地。 霍尘正弯腰摆弄着手上的东西,听见声音,一抹被热浪熏出来的汗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小王爷来啦,快坐快坐,马上就好!” 顾长思扶着门的手一点点攥紧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大晚上的既不吃饱饭也不早睡觉,还要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来到厨房,只是为了眼前霍尘手里摆弄的烧!烤! 英明神武的定北王有点恍惚,觉得自己怎么就会轻而易举地答应了霍尘的要求。 “祈安说,你平日里喝药,忌重油重辣,烧烤什么的平日里都不能吃的。”霍尘美滋滋地给手里的烤鸡翻了个面,“所以我多烤一会儿,争取把油榨出来,别让祈安知道,那小子嘴巨碎,知道我偷偷摸摸来给你做烧烤能念叨我一年。” 顾长思木着一张脸,就在他想讽刺一句“那你也不必让我偷偷过来,我从小到大二十四年第一次在自己家里做贼”的时候。 他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响了。 顾长思:“……” 霍尘一笑,不是嘲弄,甚至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溺爱:“马上就好了,戌时初就来准备了,别着急。” 我该不是又要发烧了吧。 顾长思抵了抵自己的额头,拖过来一只小板凳,居然一言不发就这么坐下了。 可能吧,要不怎么会做这么不清醒的事。 霍尘不知道去哪里学的艺,那双拿惯了兵器的手做起饭来,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他娴熟地将烤好的鸡肉一块一块撕开,从架子里抽出一张盘子来扔进去,然后转身又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反正转回来的时候手上就拎着一罐泥封的酒坛子。 顾长思嘴角抽了抽:“……这也是你学的艺?” “不,这是我听祈安说的,那天他们讲,每年冬天都会封一坛酒埋进灶台后的角落里,等着明年开封,去年的还没动呢,这不快人一步,先尝尝味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