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过去,第一场交流会结束,大厅瞬间躁动起来。 不少人过来找谢昭年交流,谢昭年从始至终寥寥数语应对。 陆平识趣地没凑前,转身找其他人攀谈。 林留溪没事做,干脆抱着笔记本修改刚才做的笔记。 “你怎么跟上课似的。” 头顶响起一道调侃声,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徐明恒。 也是这时她发现谢边变得安静了许多,抬头看去,适才围绕谢昭年的人早已不见。 他双腿交叠,手肘搁在座椅横栏上,不时滑动屏幕,目光懒散。 目光快速从他身上划过,落在徐明恒身上,说:“回去还要写报告。” 徐明恒更乐了:“听起来像写观后感。” 她说:“差不多。” 声音轻轻的,怕打扰到身边的人。 忽地,听到徐明恒问:“听陆平讲,你会说德语?” 林留溪顿了顿,说:“只会一点日常交流。” “谦虚,”又去推谢昭年,“你不是正缺个德语翻译吗?这不就有一个。” 他说得散漫,听在林留溪耳朵里,却是心猛地一跳。 她摸着笔记本电脑的边缘,侧目看了眼谢昭年。 他摁熄手机,也朝她看来。 轻描淡写的一眼,没什么情绪在里面,却叫人有种—— 平地惊起一声雷的慌寂感。 对视数秒,他开口淡淡问道:“有过口头翻译经验吗?” 她捏紧手指,说:“有过三次,分别是导游、艺术展览以及一次尽调访客会谈。” 察觉手抖得有些厉害,林留溪用力抓住笔记本电脑的底部。 徐明恒说:“这经验还挺丰富啊。” 谢昭年略微沉吟,像在思忖,片刻后他问道:“带名片了吗?” 林留溪声音低了许多:“我还在实习,目前没名片。” 他默了几秒,手腕一转,手机递到她面前:“输下你的号码。” 她第一眼注意的是他的手。 手指修长,皮肤匀白细腻,看着就像是养尊处优的,从没受过什么苦难。 随之而来的是震惊。 震惊他真将徐明恒的话听进去了。 从他手里接过手机,输完号码,她侧过脸,问:“备注我要怎么写?” 他言简意赅:“名字。” 她照做,输完自己的名字,点了确定。 界面跳回联系人列表,她也不敢多看,第一时间把手机递还给他。 谢昭年拿回手机,手指在屏幕轻触一下,没一会,林留溪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一串陌生号码。 她正打算摁掉,谢昭年淡漫的声音徐徐传来:“这是我的号码,你明晚有空吗?” 她声音几乎是颤抖的:“有的。” 相比她的紧张,谢昭年可谓是平静至极,不紧不慢道:“明晚我要见一个德国人,他有收藏国画的爱好,详细情况我会让助理发给你,至于薪酬……” 他微顿住,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一旁的徐明恒适时说:“一晚上五千,那老头的夫人对咱们这边的酒很有兴趣,到时也麻烦你了。” 她有想过谢昭年要号码是将她作为备选,却没想到是当场直接定了。 林留溪受宠若惊,忙说:“我一定竭尽全力。” 谢昭年点点头,没再作声。 将疏离淡漠表达到了极致。 徐明恒又是那副调侃的口吻:“你表情怎么跟要上战场似的。” 林留溪尴尬。 徐明恒还想说什么,这时谢昭年掀起眼皮,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见状,他立马止声,坐回自己的位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