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她自有打算,还需调整稍许。 容思勰就这陪嫁名册,和阮夜白探讨起陪嫁人选来。 “夏波夏蝶是启吾卫退下来的功臣,本就该我来荣养,自然要随我去萧府,银珠、绿幕、半夏这些不说,她们跟随我十余年了,我也舍不得她们。倒是朱衣不必,她是王府的人,留下更好。至于外部管事,……” 阮夜白仔细听容思勰叙述对陪嫁人手的安置,有异议的地方,容思勰也能给出妥帖的缘由,听到最后,阮夜白也赞同地点点头,说道:“郡主的安排更好,景和院本来就有四个一等侍女,银珠忠心耿耿,绿幕负责打探消息,半夏主管妆奁,她们三个缺一不可,而且王妃还会打发几个得力侍女过来,到时候,从王妃的人手中挑一个顶了一等侍女的缺,倒也合适。” “正是这个道理。”容思勰说道。虽说黎阳肯定不会和容思勰计较这些,但母亲赐人,容思勰怎么能让这些人做二等侍女,至少要提一个上来。而她目前的人手中,朱衣管衣物,不是什么要紧差事,朱衣的家人又都在王府,不如让朱衣留下,替她看管景和院,还能全了朱衣的亲缘人伦。 定下来一等侍女,二等的人选就好敲定多了,容思勰和阮夜白共同商议,挑了几个伶俐勤奋的丫头。 阮夜白执着笔,将敲好的人名一个个写下,写到一个名字时,阮夜白突然顿住了,踌躇道:“郡主,这个丫头虽然办事麻利,但她的身段和脸蛋,也未免太……” 太妖娆了。 容思勰想着,终于有人问她这个问题了。 贵族女子的陪嫁丫鬟,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情形。 第一种,娘家考虑到女儿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于其让新婿吃外面的野花,不如提前备几个脸蛋美艳身段妖娆的陪嫁丫鬟,知根知底且握着卖身契,这些姬妾也翻不出水花来;另一种,那就是新嫁娘深得宣朝主妇的悍妒真传,打死不允许丈夫纳妾,于是带去的陪嫁丫鬟清一水难看,杜绝丈夫瞎搞侍女。 说起来好笑,许多年前,容思勰见惯了贵族男子左拥右抱,对贵族男人失望至极,她当时远不到出嫁的年龄,就在心里恨恨想着,等她出嫁时,绝对要做一股清流,不带妾侍预备役过去,丈夫敢动她的人,她就把对方的腿打断。 但是现在,容思勰真的要考虑这件事情了,心性却平和了许多。 她撑着头,脑中浮现起萧谨言的身影。她不知不觉带上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他不是那种人。” 萧谨言可是一个,路边小娘子向他砸花都能完美闪避的人啊。 萧谨言这么多年真心相待,容思勰也愿意回以信任,她调人只看合适与否,不论长相。 阮夜白想过很多种回答,但怎么也没想到容思勰竟然会这样说。阮夜白静默片刻,洒然而笑:“是我局限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郡主这样,很好。” 阮夜白本以为,容思勰会坚持带这个丫头过去,理由不外乎就是那几个,粗暴些的是“他敢动我就打断他的腿”,薄凉些的是“现在是萧府和宸王府联姻的关键时候,他怎么会因小失大”,但容思勰的回答,竟然是“他不是那样的人”。 阮夜白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什么感受,但她却由衷地羡慕这种毫不保留的信任。容思勰和萧谨言几乎是阮夜白一路看着走过来的,他们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感情几经波折,而这两人却还能这样坚定地相信对方。光凭这份信任,阮夜白就愿意相信,这两个人一定能好好过日子,不负青梅竹马的情谊。 容思勰指着名册说话,良久,却不见阮夜白回应,容思勰抬起头,疑惑地唤道:“阮阿姐?” “无事,是我茬神了。”阮夜白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郡主,即使是夫妻也需要经营感情,你和萧四郎君,一定要好好的。” 容思勰笑了,笃定地点头道:“自然。” “这几日王爷和几位郎君也不好受,景和院有我们看着,你这几日,多去陪陪王爷王妃吧。” 提起这一茬,容思勰也觉得难过,她同样不舍得离开父母亲人,但她不想破坏氛围,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道:“阮阿姐,我不过换一个府邸生活罢了,又不是不回来,何必这样严肃?再说萧府对面就是外祖母家,和王府也只隔了一个拐角,恐怕就算你们不想看到我,我也要时常在你们跟前晃悠呢!” 阮夜白被逗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