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勰不想轻易放弃。等够这三年,也算给自己的情窦初开一个交待。 即使最终结果证明,萧谨言真的如传言一般悔婚了,容思勰也不怕。 反正她又不愁嫁。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阮夜白轻轻呼了口气,从台阶上站起身,说道:“郡主,夜深了,该休息了。” 容思勰也不想回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她也跟着起身,转身朝屋内走。 屋内只有四角点着灯,容思勰执着烛台,小心翼翼摸索到桌案旁,将烛火放下。 昏暗中,容思勰眼角分明瞄到,屋外树丛中站着一个黑衣人。 容思勰心里一惊,立刻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阮夜白听到声音,端着一盏灯赶出来,顺着容思勰的视线瞧了瞧,疑惑地问道:“郡主,怎么了?” 容思勰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刚才一晃而过,她总觉得那个身影非常熟悉。 但是怎么可能呢,容思勰自嘲地笑笑,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压下。 他现在在太原府守孝,说不定连新未婚妻都有了,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南山。 最终容思勰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无事,是我看岔了。” 阮夜白舒了口气,说道:“郡主,你该歇息了,太晚不睡,都出现幻觉了!” 容思勰被阮夜白劝着往屋里走,进门时,容思勰忍不住回头,朝那片树丛望去。 可能真的是她,出现幻觉了? 屋内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许久之后,声音渐渐平息。 树丛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他肩宽腰细,一身黑衣越发衬得身姿颀长。 月亮渐渐从云层后穿出,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影,照在他的脸上。 一张银色的面具,反射着清冷的寒光。 银枭卫,墨衣蔽形,银甲覆面,创于乾和元年,执暗杀、刺探、情报,血洗世家无数,于乾和八年取缔,改名启吾卫。 而传说中已经消失百年的神秘组织,却又莫名出现在天子脚下,终南山腰。 面具后的那张脸精致如玉,美如画中人。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却总是维持着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的模样。 而现在,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些许波动。 萧谨言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容思勰的屋子,他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什么毛病,发现屋外有人,第一反应不是喊人,而是自己走出来。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他的目光又流连了片刻,知道自己不得不离开了,这才转身。 萧谨言绕过警卫,悄无声息地离开宸王府别苑,然后跨上藏在暗处的黑马,快速朝山下奔去。 山下深林中,另一伙黑衣人正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到山道上传来马蹄声,他们都长舒一口气,快速朝来人围过来。 “头,你可算回来了,大统领要等急了!” 即使隔着面具,也知道这伙人该有多么着急。 萧谨言没有下马,一手勒着缰绳,隔着面具对马下的黑衣人说道:“我取到东西了,上马,带我去见大统领。” 银枭卫大统领,手握全帝国最大的情报网,直接效忠皇帝,比启吾卫统领还要高一阶,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些蒙着面的黑衣人不再多言,都立刻飞身上马,快速朝长安奔去。 天黑后不能入城,他们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出下马,经过重重关卡和暗道后,停在一个院中院前面。 其他人纷纷止步,萧谨言沉着气,轻轻叩响院门。 夜色中,这处不起眼的院落仿佛潜藏着上古凶兽,寂静中暗藏杀机。 这里就是,银枭卫大统领的落脚之处。 听到通传后,萧谨言孤身入内,一路上不听不看,走到一个门前。 吱呀一声,另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打开房门,萧谨言与他颔首示意,但一句话都不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