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难缠的事情了?” 宸王从没有和黎阳说过淮南侯的事情,多说无益,不过是连累黎阳为他担心罢了。但他们俩毕竟多年夫妻,即使他不说,黎阳也很快觉出不对来。 宸王伸出手,按住黎阳纤细的指尖,“一切有我,不必担心。” 又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一句话都不和家里说!黎阳心里生气,但宸王外劳累,黎阳不想增加宸王的压力,也只好顺着宸王的意思,装作浑不在意地笑道:“我知道阿郎做事稳妥,你只管放开手去做,家里有我,不用操心。” 黎阳看着宸王的眼睛,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总会在王府里等你回来的。” “还有我们的儿女。” 宸王心里泛起潮意,但他从不是一个感情外放的人,只能加大力道,紧紧握住黎阳的双手,用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 夫妻俩一时相对无言。 因为黎阳提起了儿女,宸王突然想到府中眼线报给他的事情,他问道:“阿筠,七夕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阳眼中跳跃的笑意一下子沉寂下来,她冷哼了一声:“还不是那位又作妖了。” 宸王敛起神色,沉静地看向黎阳。 等黎阳说完七夕晚上的事端,宸王皱眉:“老王妃把茶盏朝着七娘摔了过去?还对七娘大呼小叫?” 黎阳道:“对啊,这还只是我看到的,我没到的时候,指不定她说些什么呢。幸好她还知道分寸,碎瓷片没溅到阿勰身上,不然,我和她没完。” 宸王对黎阳的暴脾气习以为常,他们俩都不是温和宽厚的善人,不过黎阳的脾气体现在外,而宸王的脾气,往往深藏不露,一击致命。 宸王想到七娘从出生到现在,他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结果竟有人敢冲着他的掌上明珠摔瓷杯。他眸色沉沉,这个女人,看在已逝的父亲面上,他不愿意给继母没脸。可是他的忍让并没有收到成效,反而把某些人的心养得越发大了。 宸王前几日在启吾卫卫所看到过文昌侯的案底,一个外放官员给文昌侯送了一座高三尺的珊瑚摆件。文昌侯供职司农寺,掌仓廪管理及京官禄米供应,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差,外放官员调回京城,第一不可得罪的就是司农寺。因此,司农寺行贿之风屡禁不止。本朝虽然严禁官员受贿,但是这种事情,满朝没几个人手底是干净的,所以很多时候启吾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过现在,宸王不打算轻易放过文昌侯了。 那座珊瑚摆件的价值,能让文昌侯徒两年了。老王妃敢动他的女儿,他就敢断老王妃娘家生路。 宸王对黎阳说道:“过两天如果刘家的人来和你求情,你不要理他们。” 黎阳动了动眉,好奇地问:“文昌侯又犯了什么?” 宸王神色淡淡:“受贿。” 这回连黎阳都忍不住笑了,行贿一事可大可小,就看启吾卫愿不愿意深究。若是宸王执意彻查,再稍微推两把,说不得文昌侯的官途就此终结了。黎阳大感快意,文昌侯府这回,可是撞到刀尖上了。 “真是活该!我之前还在荣安堂撂下话来,让老王妃给七娘一个交待。我本以为这件事多半就这样不了了之,没想到,刘家自己把话柄送上来了。”黎阳痛快地笑道,“这回非要老王妃知道厉害不可!真当七娘可以随便骂?” 宸王只是平静地笑了:“你放手去做吧,我在外面掐着文昌侯,不怕那位不低头。” 黎阳自然应承下来。 宸王心中已经定下章程,不想再为文昌侯和老王妃费心。他转而问起女儿:“七娘呢,有没有被吓到?” 黎阳噗嗤一声笑了,“她鬼主意那么多,哪能被这点阵仗吓到。我没到的时候她一个人威风十足,荣安堂那么多人都说不过她,等我一来,马上就开始装哭装可怜,机灵的很呢!” 听着黎阳的话,宸王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也露出笑意来。 “这样也好,日后不会被人欺负。” “她不欺负别人就行了!”黎阳嘴上说着埋汰的话,但语气中分明带着自豪。宸王也不拆穿她,何况他也觉得,女儿会欺压别人,这是一件非常乐观的事情。 有这样一对凶残的父母,也不能怪宸王府家的娘子郎君,一个比一个手黑。 “等我忙过这阵,我们找个由头,分家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