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从病床上醒过来,所有研究员都围在外面,为他鼓掌,隔着防护玻璃,他听不到那些人的声音,只知道自己又捡回一条命。 不过这次实验给他带来了很严重的精神伤害,有一段时间,他连基本的情绪反应都没有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研究所非常忙碌,每个人都是一副争分夺秒的模样,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接受各种治疗或是刺激,直到有个研究员发现他对自然光有反应,为了让他快速恢复,他们冒险把他带离实验室。 时隔近十年,他头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还有行走在阳光下的普通人,失去的情感和反抗意识一瞬间觉醒,他决定逃走。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被药剂和训练强化过的身体有多强悍,没有研究所的重重防御,他很轻松就把这些人放倒,靠着自己童年那点生活经验,他东藏西躲了将近一年半。 白天他徘徊站监控密集的地铁公交站附近找吃的,晚上就蜷缩在最繁华的市中心角落里,他不敢睡觉,整夜整夜地盯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依无靠的时候,长得好看就称了负担,需要防备的人太多,那段时间他的日子并不比在研究所时过的轻松,身体状态也跟着每况愈下。 记不清咳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那天起,他每天都会花一点时间找个僻静角落晒太阳,死亡似乎已经成了既定的结局,他希望自己到了那一刻,记忆里有很多温暖和光亮。 转眼就到他十八岁生日,小时候他妈恨他是个拖累,每到这天就打他打得特别狠,导致他到了日子情绪就变得很消沉,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发着烧,腿上带着前一天跟人打架后留下来的刀口,天又下着大雨,几乎找不到能果腹的食物。原本糟心日子过多了,他没什么感觉,但今天,过分低落的情绪,让身体上的不适变得难以忍耐。 最后他在无人的雨夜,倒在一个小公园的路灯下面。 暴雨打在身上的滋味很难熬,但他已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垂死之际,有人撑着伞朝他走过来,韩棠用余光看见一朵朵水花慢慢绽开,最后一朵水花散去,这个人来到自己面前。 大雨似乎停了,只能听见水底落在伞面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来的人是谁,但视线一片模糊,他只记得一双手抱住自己,接着身体悬空,进到一个温暖的地方,他蜷缩在里面,沉沉地睡了过去。 睁开眼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了,他躺在私人医院的豪华病房里,被子洁净,空气馨香,靠近江水的那一侧窗帘开着,天光从外面照进来。 他愣愣地看了好几分钟,才发现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