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闭上眼睛,疲惫地靠进沙发里。 二十分钟后,贺时屿电话回拨过来,云翊仍然在黑暗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没动。 手机振动的瞬间,他恍惚了一下,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宝贝,怎么了?我刚才在开行前准备会,没看到手机。” 贺时屿温柔的声音顺着电波传来,让云翊在一瞬间,竟然感觉眼睛有点酸涩。 “我……”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突然变了,“那你现在在哪呢?” “在准备登机了。今天天气不太好,希望不要延误吧。”贺时屿顿了一下,“你、没事吧?我怎么听你声音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云翊闷声答道。犹豫了一下,又说,“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你今天几点下飞?” 贺时屿正在往停机坪走,听到这句话停下了脚步,“什么事,重要吗?我今天飞短程,但收工回到家怎么也得十二个小时之后了。你要不要现在说?” “不要了。你先去飞吧,晚上回家再找我。”云翊说完,又补充一句,“我等你。” 然而贺时屿这边并不顺利。 从早上开始,天气就一直不好,到了下午,气象雷达上开始出现大面积的雷暴预警。 最后一趟返程的时候,他们的飞机在鹭江机场上方盘旋了将近四十分钟,都快到油量告警的线了,贺时屿已经在考虑转场备降,这时才得到允许降落的指令。 虽然是因天气造成的延误,但对于机长来说后续工作也十分繁琐。协调旅客、检查飞机、通知后续机组、提交延误报告……该做的工作一样不能少。 等到忙完一切,他终于有空打开手机,心里挂念着早上云翊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想着要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好好问问他怎么了。 可没想到,一打开手机,好几条新消息和未接来电噼里啪啦涌进来。 他点开一看,大脑瞬间嗡的一声—— 消息全部来自母亲何琴,说他父亲刚刚在家晕倒了,现在昏迷不醒,已经送去了医院。 下一条说刚检查过了,医生说是脑出血,可能要手术,问他什么时候能过去一趟。 再下一条说正在手术了,但是已经好久了都没出来,她很担心。 贺时屿立刻一边回拨电话一边向停车场跑去。 贺时屿心急如焚的赶到医院,在手术室门外找到何琴。 何琴独自坐在座椅上,低垂着头,看起来已经是六神无主的样子。 贺时屿走过去:“妈,怎么回事?” 何琴抬起头,看到是贺时屿,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一下子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