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心意被人喜爱,蛮蛮向来平静的鹅蛋脸上,也绽出一丝由衷的笑颜。 “想不到,你手还这么巧。”花不二笑道,“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居然不让我知道。” 笑语间,她又往箱子里翻找,余下的三五件也掏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狐狸眼往深处一瞥,骤然间凝失了色泽。 ——箱子底处,是来时穿的那一件金缕绣鸳鸯的抹胸。 荷映月,水生漪。 ……翠羽相依,白首不离。 “哗啦……” 臂弯里好多的合欢襟散落一地。 花不二却浑然不察,只顾呆愣愣伸出手去,从箱子里拾起那件旧衣,捧在手里细细地抚摸。 当年修炼无间诀时,贴身的衣裳也被鬼火炼过,哪怕熬过了十七八年,还如同生前一样干净崭新。 ……一如那些难以忘怀的情忆。 “花不二,你能不能规矩一点?” “我倒要请教夫人,什么是规矩,这天地间又为何要有规矩?” …… “你……你待怎样?” “我待要教教你,到底什么才叫三从四德。” …… “小妾玷辱正妻,天底下断没这般道理。” “那怎叫玷辱,那叫你情我愿!” …… “你一个不知廉耻的钱树子,也配说仁义道德?” “仁义道德有什么稀罕,他孔子、孟子、朱子都说得,凭什么我花子说不得?” …… “不许露那么多。” “你管得着么?” “花不二,你是我的。” …… 哀思如江海潮生,一时间汹涌不可收拾。 花不二不由自已拿起鸳鸯抹胸,紧拥在半遮半掩的起伏前。 ……无论怎样比量,还是一如既往的严丝合缝。 心里正千回百转,身旁“沙沙”一声响,她才醒过神来,回看正默默收拾散落的合欢襟的蛮蛮。 鹅蛋脸上早已不见笑靥,瞳仁里也褪去了光芒。 花不二才觉着,自己好像伤了她的心。 可怜她耗费心血,为她缝了这许多合欢襟。 可到头来,她还是只念着旧的那一个。 “蛮蛮……”花不二心尖一疼,才要放下那抹胸,蛮蛮反而迎上手来,拿住了抹胸的系带儿。 随即,她展开左右的带子,绕到花不二的后腰,轻巧地打了个死结。 花不二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只俯看她系带时低垂的脸庞,被娇艳的鸳鸯衬出几许苍白。 系完腰上的,她又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