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生还是不高兴:“六小姐,做买卖有亏有赚的,您不能畏手畏脚。” 颜心依旧柔软温婉,语气都不见急切:“我妇道人家,只求稳。进三千斤黄连,光本钱就需要银元三千块。 周掌柜,我这个铺子的价格,也就是三四千银元。一旦亏损,您是让我卖了铺子吗?” 周掌柜噎住,接不上话。 这件事没谈拢,颜心走了。 她直接去找张逢春。 张逢春原本在一家准备开业的药铺做事。只是那家药铺东家很难伺候,他不是很想干。 颜心买了他的磺胺,他有了钱,此时在家照顾他的老母亲。 见颜心直接找到他家,他有点吃惊。 颜心总是恬静,语速不快不慢:“张逢春,我又有个买卖,你想不想做?” 张逢春拿到了一笔巨款,这段日子过得很舒心,也准备给他老母亲买个新宅子。 “做!”张逢春立马说。 没人嫌钱咬手。 “我给你一万银元,你去收土藿香,不仅要把宜城的土藿香都收起来,还需要把附近六省所有的土藿香都收完。 两个月,你能否办到?我的药铺最近可能要关门一段时间,小伙计、学徒和二掌柜等,一共十四人,都给你用。”颜心说。 张逢春错愕。 “小姐,土藿香不值钱的。”他如实道,“我们这行,从来没有没有土藿香能炒出价格的,因为它是季节药。” 除了暑热夏季,很少开药方中能用到土藿香。 所以,哪怕减产了,也不会有人大肆去收购它。 反而是今年黄连紧俏。 前不久有个药铺的掌柜,买了三百斤黄连,赚了一笔。 最近大家都在钻黄连的药市。 “有句俗话叫‘谷贱伤农’。黄连这么炒,即将会把附近几省的药贩都聚拢过来。 现在有铁路、邮轮,运输变得很快,黄连能比你想象中快速到达。到时候黄连成灾,价格必然跌。”颜心说。 张逢春:“也不是这样的,小姐,黄连这几年减产……” 曾几何时,颜心也这么想。 减产嘛,黄连价格贵,买到就是赚了。 可现如今的报纸、交通,把各处交流的距离缩短了。 远在天津的药贩,如果听说宜城的黄连比他们高三倍价格,他们会用邮轮将它运来。 除去运费,药贩也可以赚一倍的差价。 一船黄连上万斤,一倍以上的价格,够药贩吃十年,谁不来? 可宜城多了上万斤的黄连,价格一定会往下降。 黄连很重要,可它当不了饭吃。 不能久放。 “你不用说服我。我只问你,我的买卖你做不做?事成后,我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