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他的头发就已经花白了一半。 程永安在医院看到他的时候,眼圈红了。 他实在是不明白,宫老九怎么忽然就成了这幅模样。 他看着病床上的宫恒夜,最终也只能劝道:“别再折磨自己了,温月看到,也会心疼的。” 宫恒夜垂眸不语。 小骗子才不会心疼,她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 其实有时候宫恒夜想想,也觉得很奇怪。 也没有多久。 她在他身边短短时间,为什么他这么难受? 或许人就是这样,一直处于黑暗中,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如果短暂拥有了光明再忽然失去,就会彻底疯狂。 在医院住了三天,回了酒店。 是他和温月曾经一起住过最久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好像都有温月的影子。 早上醒来,在床上睁开眼时,好像就能看到她跪坐在床边,眼巴巴望着他。 宫恒夜目光恍惚,轻轻抬手碰了碰她的头发,她就对他无奈叹气,“小叔,你再不去上班,黎锐就得谋朝篡位了。” 喉结滚动,眼眶生涩发痛。 他抬手,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像是怕她会看到自己这么脆弱不堪的一面。 片刻后,唇角轻弯了弯,嘶哑着说:“月月说得对,是该去上班了。” 他起身去浴室洗漱,出来时一边扣着衬衣扣子一边下意识道:“宝贝,出来让我抱抱。” 满室安静,无人应他。 扣袖扣的动作微顿,他低垂着眸轻轻弯唇,“还没玩够是吗?” 喉咙轻咽压下涩疼,他说:“没关系,明天月月玩够了,再出来让我抱抱,好不好?” 他转身去上班。 从那天开始,好像回到了最初。 上班,下班,偶尔回宫家老宅陪老爷子吃个饭斗个嘴,日子过得平静而淡定。 除了那一半白发,他和以往的他,似乎已经没有丝毫差别。 只有黎锐知道,他工作时,办公室里的投影屏上总是播放着脑残偶像剧。 第一次时他下意识问了句,“boss怎么又开始看脑残剧了?” 宫恒夜闻言便抬眸看了看,然后目光朝沙发那边望了眼,无奈弯唇,“不让她看,她会无聊。” 黎锐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那之后,他都不敢再说这事。 偶尔,如果遇到雷雨天,宫恒夜就会让他们先下班不用管他。 只说:“她怕打雷,我等不打雷了再走。” 黎锐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他只知道,宫恒夜看起来平静的背后,其实全是绝望的崩溃。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崩溃的过去,一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