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说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真实、犀利、观点鲜明的节目,应该有更多这样的节目出现在每况愈下的电台节目中。 她升职做了编辑部的主任,派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负责项峰的新书,于是她和他结下了一段……不解之缘——或者称之为“孽缘”会来的更贴切一点。 但更令她吃惊的是,电台就此安排他们在彦鹏的一档节目里做客串主持人,导播说:在收听率每况愈下的情况之下,他们却轻易地在周二下午吸引了超过30%的市场份额,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就是她扮演的另一个角色——总是不遗余力地陷害“搭档”的嘉宾主持人——不过当然这场戏要是少了那个叫项峰的男人也不行,他们是一对电波里的仇人。面对这种陷害,他的态度不太一致,有时候奋起反击,有时候却一声不吭。她很难说清楚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她不敢听自己的节目,因为她会觉得自己很幼稚,可是她又乐在其中,仿佛要把平时从项峰那里受的气全都吐出来。 冰镇咖啡流到胃里时的感觉很刺激,她不禁闭上眼睛,想让自己休息一下。 “喂,”项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走廊的拐角处,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用一种毫无生气的口吻对她说,“可以走了。” 一(4) 回去的路上,项峰出奇地沉默。见飞觉得奇怪,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他,他毫无反应。她不太习惯这样的他,不对她冷嘲热讽,也没有把她当保姆一样呼来喝去——看起来,他真的病得不轻。 “不如送你去医院吧?”她试探着问。 “不用了,”他靠在座位上,眼睛像是闭着,“我早就去过了。” “可是也许你去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他转过头看着她,说:“你是在关心我吗?” “是啊。”她回答地大方。 他先是愣了愣,接着苦笑:“是为了稿子吧?” “当然,不然会是什么。”她依旧坦然。 项峰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带着疲惫,说:“有时候,你真的一点也不可爱。” 见飞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因为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相当罕见,就像是……无奈的宠溺。但他们应该是两个无法共存的对立面才对嘛! 她又悄悄瞥了他一眼,他闭着眼睛,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转回头,继续专注地开车。说不定,刚才的一霎那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嗯,一定是…… 她把车停在项峰公寓楼下的台阶前,他还闭着眼睛,她认为他不会是真的睡着了,所以轻轻推了他一下,可他没有任何反应。她关上收音机,在一片静默中,听到他均匀的、轻不可闻的呼吸声,忽然松了口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