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稳稳停在安瑶眼前,剑风吹开额前的碎发,漂亮的眉眼显现出来。 清脆的声响,酒壶跌落剑尖,几滴酒水洒开,沾湿脚下的重工祥云地毯。 安瑶勾唇,那身红衣便在皎洁月光下舞起来,剑出如游龙,翩翩有谁重。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腰肢是静水扬起的清波,眸色是秋日落霞的惊鸿。 碧华皎,银汉遥,懒倚晚霄,烟波浩渺,纤云弄巧,疏离繁嚣,醉卧青阶春江半瓢,风姿傲骨不屑折腰。 逍遥,浅笑,桀骜,绝妙。 一舞尽了,安瑶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酒壶没勾住,被抛弃在地面,他独自一人走出去,铁剑轻轻一掷,便插回剑鞘。 震如钟响,满堂的醉人悠悠转醒。 仙人早已逐风而去,徒留一阵花香缭绕。 圆月高挂,清辉慢撒,牡丹开得正盛,安瑶走近些,指尖碰上花瓣,似头轻嗅,红衣逦迤,与花色一衬。 刚刚落了一阵小雨,精巧的雨珠胖乎乎地滚在花瓣床上,凑近了吻,有股淡淡的,秋日的味道,安瑶的醉意淡了些,鸦羽似的睫毛微颤,是花间的蝴蝶。 一缕青丝落下,那人低头含住一块花瓣。 唇的绯红的,含着香气,花瓣是正红的,像是姑娘羞红的脸颊,轻轻一动那露珠便轻巧地吻上这位仙人,只求这一瞬,哪怕这温度会让自己瞬间蒸发掉。 花分浅浅胭脂脸,叶堕殷殷腻粉腮。 似乎能听见花瓣脱离花蕊的“啪嗒”声,安瑶听见声响,转头。 原来是画师看呆了,卷轴从手中滚落。 公子拈花带笑,竟是将月色花色,比下三分。 画师跟随师父浪迹天涯,画技早已出神入化,可今日见此美景,只觉得世间的一切手段都是虚妄,普通人的纸笔,怎配留下神迹? 至此一眼,他坠入秋水的湖中,只用余生回忆,或许在临死前,颤颤巍巍抖落出来的墨汁里,能描绘出三分今晚的月色和花色。 惊鸿一瞥乱人心曲,只此一眼,成了多少心人的心头难忘。 那人离席,似乎盛宴都黯淡了些。 洛华称事离席,留下满场的人各自热闹,心中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心头发热,又酸又甜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他有些醉了。 抬头见了天上圆月,他自小便是个不信神的人,可今晚,他诚挚他希望。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待沐浴更衣完,行至寝殿,崔公公瞧了眼内室,未像往常一般跟上去,轻手关上门。 洛华的手指刚碰上明黄的床幔,忽然顿住,察觉出什么不对,床上似乎躺着什么人,他英俊的眉皱起,崔公公不会随意放人进来,而能随意出入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