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该心软,依旧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齐王妃深知太夫人外刚内柔的性子,见状继续哭道:“女儿出嫁多年,心中一直顾念着娘家。只是,齐王殿下颇有主见,行事独断。阿睿也是个高傲倔强的性子,不肯听人劝说。有很多事,女儿也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如今莞宁成了太孙妃,日后荣华贵不可言。阿睿日后也得对太孙俯首称臣。出于感情也好,出于实际的考量也罢,总是不便和他们结下仇怨。” “母亲就再疼惜女儿一回吧!” 太夫人又是长叹一声,然后苦笑着低声道:“儿女都是前生的债。罢了,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在宁姐儿面前说和一回。” 齐王妃精神一振:“多谢母亲!” “你别急着谢我。”太夫人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宁姐儿的性子,你也该清楚几分。我说归说,肯不肯听都是她的事,我却是管不了的。” 齐王妃忙道:“莞宁是母亲一手带大的,感情最是亲厚。她也最是孝顺,最肯听母亲的话。只要母亲出面,一定马到功成。” 太夫人淡淡说道:“你给我戴高帽子也没用。我这张老脸,也快被你们折腾光了。” 齐王妃还想再说什么,太夫人又道:“我明日让人请宁姐儿回来一趟。你也独自一人回来,和宁姐儿单独见上一见。齐王和阿睿他们,就不必再跟着来了。” 齐王妃略略皱眉:“别人也就罢了,阿睿总该回来一趟,和莞宁见上一面……” “你若要我出面说和,就一切都听我的吩咐。”太夫人板起脸孔。 齐王妃只得退让一步,应了下来。 母女两个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齐王妃又张口打破沉默:“母亲,二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何言哥儿被送到普济寺?二弟妹怎么也一直在荣德堂里养病?听闻连莞宁出嫁那一日,他们母子都未曾露面。” 太夫人不欲多说,轻描淡写地说道:“沈氏生了重病,这种病症会传染,不易见人,所以才让她一直待在荣德堂里。言哥儿之前也生了急症,别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是普济寺的慧平大师将他救了回来。后来,言哥儿就拜在了慧平大师门下,随他学习医术。” 齐王妃的面色有些难看。 太夫人此时的说辞,和对外宣称的一般无二。 这摆明了是将她当成了外人,不肯将实情相告。 什么样的重病,不能出来见人?什么样的疾病,连侯府也不能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有不为人道的内情…… “我难得回京城一趟,总得去探望二弟妹一回。”齐王妃犹自不死心地出言试探:“既是她生了重病,我不便靠近,就远远地见她一面……” 话还没说完,太夫人已经看了过来。 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意。 齐王妃心里咯噔一沉。 自小到大,母亲一直是非常疼爱她的。只有在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时,才会沉下脸训斥她。 现在的神情,正是太夫人动怒的先兆。 齐王妃生平最大的勇气,都用在了坚持嫁给齐王这件事上。在其余时候其余事上,没那么大的胆子。 太夫人一动怒,齐王妃立刻就退缩了一步:“还是算了吧!等日后二弟妹的病症痊愈了,我再找机会探望她。” 太夫人随意地嗯了一声。 在这之后,齐王妃再也没敢提起沈氏母子。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