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殷时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抖,连笑声都因为过于激烈的情绪而时断时续,“那狗可饿了好多天了,你再耽误一会儿,它们就都吃完了。” 苏青果眼底赤红,浑身都在哆嗦,却也知道殷时说的是实话,她不敢再耽误时间,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狗舍跑了过去:“姐姐……” 那一声呼喊撕心裂肺,浓烈的痛苦直击人心,却也是殷时最喜欢的声音。 “叫吧,接着叫,真动听……” 他低头笑起来,迫不及待地想去看这场好戏,却是刚走到门口喉间就是一阵腥甜,他一张嘴,一口粘稠的污血就吐了出来,胸口也宛如着了火一般,烧得他身体止不住地战栗。 “怎么回事?” 他不明所以,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棺材上,“不对劲……来人,传军医,快!” 守卫连忙去了,军医胡子花白,提着药箱颤巍巍进了门,听说殷时吐了血,连忙上前为他诊脉,可随即就愣住了:“皇上当真身体不适吗?脉象并无异常。” 殷时勃然大怒:“朕骗你做什么?你没看见那里还有血吗?!” 军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瞧见那里真的有滩血脸色微微一变,又抓着他的手腕给他诊脉,可片刻后却再次摇头:“皇上传旁的军医也来看看吧,臣实在是没看出来问题。” “废物!” 殷时大骂一声,可关乎到自己的性命,他还是下令将所有的军医都传了过来。 楚镇正在伤兵营地里视察,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黑了,这几日大周似是察觉到了他们还有粮草补给正偷偷送来,在四处搜查路径,为了保住这条活路,他一直派人四处骚扰,双方几次交战,蛮部这边伤兵不断增加,军医本就匮乏,殷时竟还要将人全都带过去。 简直不知所谓! “你们两人随我来,其余人各司其职。” 他沉声喊了两个军医同去,还没到殷时的营帐就听见里头有尖锐的叫骂传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殷时下身受过伤的缘故,那声音听在他耳朵里,竟十分尖锐。 “一国皇帝,你这般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他沉声呵斥,殷时没顾得上和他置气,起身走了过来:“这军医有问题,我都吐了血,胸腔跟火烧一样,可军医却非说我的脉象没有问题,他一定是奸细!” 花白胡子的军医被冤枉得瑟瑟发抖,哑声喊冤:“统帅,冤枉,小老儿在您麾下效命十余年啊,怎么会是奸细?皇上的脉象是真的没问题!” “你还敢胡说?!” “够了!”眼见殷时抬脚就要去踹军医,楚镇一把将他拉住,“这是军中老人,岂能容你这般作践?他看不出来让旁人看就是,注意你的身份,丢人现眼!” 他将殷时扔到了椅子上,殷时气得咬牙切齿,却到底没再纠缠,只让新来的军医再来给他看。 可惜两人得出的结论却和之前的老军医一模一样。 “你们这群庸医!” 殷时失控地大喊出来,他胸腔都要烧起来了,怎么可能没事? “都是奸细,杀了,都给朕杀了!” “你闹够了没有?!” 楚镇沉声厉喝,彻底对他失去了耐心,他挥挥手将军医都遣下去,一双寒眸冷冷看过来,“你最近胡闹得太厉害,这几天还是老实养着吧。” 殷时尖叫起来:“你什么意思?你不信?” 楚镇连回话都懒得,转身就走:“皇帝要静养,没我的命令,不准他踏出这里一步。”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