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无奈一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孩子。 “回去吧,应该都收拾干净了。” 她唤了一声,转身往回走,却发现殷稷并没有跟上来,她诧异地回头,就见人还站在原地,正看着二老的院子出神。 “怎么了?” 谢蕴有些不解,莫非是母亲方才的举动失礼了? 她晃了晃殷稷的手:“母亲素来不怎么计较礼数,若是方才唐突了你……” “她说我是好孩子。” 殷稷打断了她,语气有些新奇,眼底涌动着什么说不出来的情绪,看得谢蕴心口柔软一片:“是啊,好孩子,去喝压惊汤吧,免得夜里做噩梦。” 殷稷又看了一眼院子,这才跟着她转身,有些纳闷地开口:“谢家有喝压惊汤的习惯,你怎么也不说?以往做噩梦了吗?” 谢蕴哭笑不得:“你觉得我与兄长像是会被这种事情吓到的人吗?我们七八岁上就不想喝了,父亲一向是帮着我们瞒着母亲的。” 殷稷不赞同的看过来:“好歹是岳母的心意。” 谢蕴脸一苦:“可是真的不好喝。” 殷稷既有些怜惜她不好喝也得喝,又有些替谢母生气,一腔好意就这么被糟蹋了。 “待会儿我会喝的。” 殷稷这才满意,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谢蕴的院子,殷稷这还是第一次瞧见她在这千门关的住处,院子不大,看得出来用心,匾额上写着“安宁”二字,用意也很明显。 谢蕴抬手推开了院门:“唐姑娘,井姑娘,你们没事吧?” 听见她的声音井若云连忙开了门,用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唐停在写医书,闻言头都没抬:“人都没进来,能有什么事?” 谢蕴有些无奈:“你可知道来的人是谁?” 唐停细细在书册上勾勒出药草图案,等最后一笔落下,她提笔写上王提子三个字,又吹干了墨迹这才侧头看过来:“听你这语气,来的是个大人物啊。” “逆贼首犯,楚镇。” 唐停脸色微微一变:“是他?” 谢蕴有些意外,唐停这人对旁人不怎么上心,这一听名字就变了脸色的情况,实在是屈指可数。 “怎么,你认识?” 唐停幽幽叹了口气:“当年在青州当响马的时候,劫过他的粮草,伤亡惨重啊。” 谢蕴脸色一僵,连忙看了眼殷稷,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侧头往外面一瞧,才发现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闺房,正大摇大摆的在里头晃荡。 她松了口气,可目光看向唐停时却再次凝重起来:“你怎么什么都敢干?朝廷的粮草你也劫?” “大小姐,”唐停叹了口气,“我那么多口子人呢,要活命啊。” “你就不能先去抢萧家吗?” 唐停眨了下眼睛:“你猜我当初给你找药的时候,萧家为什么一直死咬着我不放?” 谢蕴无言以对,也不再和她掰扯这个问题,真说起来,她其实也不觉得唐停有多错,反正当初朝廷拨的粮草,养的都是楚镇自己的人,还不如拿去喂养百姓,只是听起来太过胆大,太过冒险了而已。 “四处树敌,你还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 “天不收我。” 唐停浑不在意,提笔继续去写那本书,谢蕴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