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她不自觉摸到了火折子,拔开了塞子,火苗瞬间窜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咬上床帐子,可下一瞬便又被压了回去。 “你岂能如此窝囊?” 谢蕴将火折子远远丢了出去,有些事人力不可逆,可她也绝对不能这般认输,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她不能,绝对不能走自杀这条路。 她下了地,摸索着将床底下的箱子拖了出来,从里头拿出了那个藏了很久却一次都没打开过的小盒子。 她摸索着上头的纹路,慢慢将盒子搂进了怀里,殷稷,我还可以多陪你一阵子,哪怕只是几天也好。 至少最艰难的时候,我要看着你走过去。 她深吸几口气,振作了一下精神,正打算起身去洗漱,胃里忽然剧烈痉挛起来,她猝不及防,手里的盒子咕噜噜滚了出去,身体也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好在痰盂就在身边,才没让她吐在地上。 浓郁的血腥味涌上来,谢蕴擦了擦嘴,察觉到身体平复了下来,这才跌坐在了地上。 她以为今天不会吐了呢,还以为只吃了两口荤的,吐都没得吐才对,却忘了她还有一身的血肉。 失策了。 她靠在床榻上缓了缓神,不等休息过来便弯腰在地上一寸寸摸索着去找那个盒子,方才好像是掉在了东边,她循着方向找了过去,却是摸了许久都没能摸到。 在哪呢…… 她伏下身,往家具底下去找,正找得辛苦,房门忽然被推开,一股药香气随着凉风飘了进来。 可惜屋子里的血腥味太浓,那药香不等飘到谢蕴跟前就散了,她没能认出来对方是谁,却下意识遮掩了自己找东西时的狼狈,扶着墙面站了起来。 “你这是在找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谢蕴一怔:“安康?你怎么来了……” 她着实有些惊讶,还以为上次那件事过后,窦安康要生好一阵子的气呢。 窦安康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瞧见自己还算高兴,这才走近两步,屋子里味道有些古怪,她有些受不住,扶着门干呕了好几声才慢慢适应,语气却虚弱了下去:“王惜奴都能来,我不能吗?你在找什么?” “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我没说你不能来……” 谢蕴仔细听着她的脚步声,好判断她的位置,语气有些轻软,“我以为你生气了……” “是生气了。”窦安康将滚落到门边的盒子拿起来,那盒子已经开了,露出了里头的东西来,是一颗玉雕的小球,她隐约觉得眼熟,却也没多想,随手合上就朝谢蕴递了过去,“可生气也不能不管你啊。” 明知道王惜奴不怀好意,她怎么能不管不顾?若不是临时被太后召去,她下午就该来的。 “罢了,你整日呆在这里,心情郁闷也是难免的,若是这种小事我都和你计较,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算什么呢?” 她说着将盒子又往前递了递,谢蕴却仍旧没伸手接,她鼓了下脸颊,抓着谢蕴的手要往她手里塞。 谢蕴却仿佛被烫着了似的,猛地躲开了。 窦安康一愣,有些茫然:“怎么了?这不是你要找的盒子吗?” 谢蕴这才回神,她方才只是本能的躲闪罢了,她不想让窦安康看见她的手。 王惜奴的反应固然有她厌恶自己的成分在,可那伤她自己是见过的,有多恶心她很清楚。 属实不想让窦安康看见。 “……是,我方才没看清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