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 可谢蕴这伤却仿佛只烂了血肉,皮肤却没有一丝破处,就仿佛是从身体内部腐烂过来的一般。 她抬手摸了摸,眼神沉寂下去。 打从她忽然晕厥的那日起她便发现了这伤,只是当时只有铜钱大小,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磕碰的,并未在意。 可昨天从含章殿回来后更衣时,她却瞧见这伤痕长大了足有一倍,碰触不痛不痒,却有一股惊悸直通心口,那时候谢蕴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她联想到了在龙船上时她腹腔内那如同火烧般的痛楚,想到了自己那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粘稠的鲜血,再加上这表皮未损的伤痕,一个极度糟糕的猜测跃然脑海。 她的身体可能真的已经坏了。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找了张唯贤,她还有事没做完,得抓住机会,尤其是殷稷还说了,他不想立后。 她抬脚跨进浴桶里,在蒸腾的人几乎要晕厥的热气里回忆方才的情形,今天安康态度这么坚决,想必是没少人去她那里告状,说不定殷稷也给了她压力,看来影响真的很不好,那明天这幽微殿应该会更热闹吧? 她现在是不是在旁人眼里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懂大局,满心荒唐的疯子了? 他们应该都对她很失望吧。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沉进了药汤里。 冬日的第一缕朝晖出现时,时辰已经不早了,谢蕴撩开被子坐起来,侧头看了一眼肩膀处的伤。 比昨天的杯口又大了一些,这伤长得真快,不知道多久会走遍全身……兴许也等不到那一天。 她拿过布条,一点点将伤处缠了起来。 外头响起说话声,是窦安康带了自己的大夫来,正在外头和内侍说话。 谢蕴也不急,她知道对方八成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所以并没有抱有希望。 她从容地梳洗更衣后才开门走了出去,神情却在转身间便期待了起来。 “你们来了,快进来。” 窦安康戴了帷帽,可风吹动间谢蕴仍旧看出来她脸色很差,进门时都没下软轿,大约是这两日操劳太多累到了。 她张了张嘴,想劝对方注意身体,可一想到这副样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便没了脸开口。 奶嬷嬷大约也是这样想的,态度并不如以往亲切和缓,脸一直拉着,看过来的目光很复杂。 谢蕴只当没看见,谨慎地露出一点手腕来给大夫诊脉。 窦安康此次带了三个人,两位胡子花白,一人年轻些,却也过了不惑之年。 “劳烦三位用心,替本宫给姐姐好生诊治。” 三人头都不敢抬,恭谨应声,而后一一上前来为谢蕴诊脉,抓着谢蕴问了好些问题,随后聚在一处商量,脸色却逐渐古怪。 窦安康按捺不住开口:“可看出了什么?咳咳……直,直说无妨。” 年岁最长那人上前开口:“许是草民才疏学浅,实在未曾察觉异样,依草民等人的拙见,这位姑娘身体当是十分康健的。” 窦安康一听就松了口气,却还来不及高兴就见谢蕴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装病是吗?” “姐姐,他们不是这个意思,兴许你只是被那个宫外的庸医蒙蔽了,不如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找到她为你问个清楚。” “不用了!” 谢蕴冷笑一声:“我的确是被蒙蔽了,良妃娘娘,你为了拆这灶台,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我真是对您刮目相看。” 窦安康一愣,惊愕地看了过来:“姐姐,你在说什么?你是说,我让这些大夫来骗你?” 第377章 是她让我这么说的 “谢姑娘你别太过分了,”奶嬷嬷忍不住开口,“我们家姑娘是什么人你明明清楚,怎么能这么冤枉她?你识人不清难道还是我们的错不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