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句话如此重要,眼见谢蕴迟迟不开口,忍不住开口催促:“谢姑娘,你说话啊,我们得把统领救出来。” 谢蕴却没有心思理会他,径自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她需要冷静地思考一下现在该怎么办。 可她设想了很多办法,却是不管哪一种薛京的这一步都是必须要走的,只是王家似乎防备了这一步…… 不,不是防备。 他们应该是要在薛京的口供上动手脚,才会防守得那么严密,他们要把这次的栽赃陷害通过薛京直接栽到殷稷身上。 他们要的不是人心向背,而是罪证确凿,他们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废帝! 可现在薛京生死不知,无力改变,若是再不做些什么事态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薛京,骨头这么硬没用处。” 王家人将断开的鞭子扔了,重新拿了一条,鞭身呼啸着落下,咬在身上的瞬间,血肉迸溅而出。 薛京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然而他仍旧没说出一个王家想要的字来。 王沿忍着断臂之痛端坐在椅子上,白惨惨的脸色被周遭的昏暗和血色一衬,竟仿佛一头恶鬼。 “你得为你自己想想,你还这么年轻,死在这里太可惜了,性子别那么拧,就算你说了我们想要的,皇帝也不会如何,最多是被废黜为庶人,后半辈子仍旧能锦衣玉食。”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就是死在这里别人也只会觉得你是罪有应得,就算皇帝记着你的功劳又有什么用呢?你一个阉人,又没有后嗣,要这余荫做什么?还是得多为自己考虑。” “只要你说了我想要的,我就留你一命,想要做官我王家保举你,想要钱财我王家给你,让你几辈子都花不完,何必跟着一个一无是处的皇帝?” 薛京眼前一片模糊,先前裴延的审问只是做个样子而已,鞭子落在身上不痛不痒的,可王家接手的这半个时辰却宛如地狱,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身上被抽断了多少根鞭子,连惨叫都没了力气。 可对方却始终留着一丝力,没有把他往死里折腾。 他明白这一点,所以就越发不肯开口,不能让对方如愿,但他也快到极限了。 他对殷稷的确是忠心,没有殷稷他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和干爹一样,做个抬不起头来的奴才,是对方给了他昂首挺胸做人的机会,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蔡添喜把他带在身边那么多年,教他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忍,主子的气要忍,宗亲的气要忍,连世家的气也要忍。 都说大内总管是一人之下,可他们却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一碾再碾,他已经受够了那种日子,是殷稷给了他扬眉吐气的机会。 在殷稷允许他对安王府动手,允许他亲自为蔡添喜出气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个主子他跟定了。 何况,谁说他要余荫没用?他是有家人的。 他艰难地抬起头,嘴唇微微一动,王沿立刻出声:“住手。” 刑官连忙收住手,王沿上前一步:“你是不是有话说?笔吏,快记下来!” 笔吏连忙提笔沾墨,薛京却看着王沿咧开嘴笑了:“王大人,你知不知道你王家人在我清明司的时候是什么德行?” 王沿脸一沉:“你该说的不是这个。” “他们以前也和你一样趾高气昂,可几鞭子下去,就只会哭爹喊娘,让他们说什么就说什么……” 王沿一拳砸在薛京脸上,可动作间却牵扯到了自己的断臂,薛京没如何,他却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大夫连忙上前给他医治,剧烈的疼痛让王沿眼睛猩红,门客忍不住开口:“家主,我们已经问了这么久,他应该不会开口了,不然我们还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