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夫来……罢了,再等一等吧,情形已经这么糟糕,钟白分身乏术,就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钟白一无所觉,急匆匆地拿着东西走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薛京从牢里捞出来。 谢蕴说得对,他们最大的依仗是禁军,这也是对方虽然抓了薛京却不敢立刻定罪的原因。 眼下殷稷昏睡不醒,船上的事不能上报,都是由四大世家共同商议决定的,原本他还想过萧家有没有可能顾念旧情帮殷稷一把,然而对方在抓捕薛京这件事上,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态。 他们要么也是动了相同的心思,想要换一个更听话的皇帝;要么是在等更合适的机会出手,好彻底将殷稷压制下去。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们都指望不上了。 他们只能靠自己,要怎么把东西放进去呢…… 眼下四处戒严,世家更是派了人密不透风的守着孙老夫人的屋子,他偷偷潜入的话极有可能会被发现;如果派人把人引走,那一定会留下话柄…… 他设想了诸多可能,都觉得没有万全把握,最后索性不想了,就那么带着禁军大摇大摆地往孙老夫人的房间去了。 禁军只驻守在外围,里头是四大世家的人,瞧见钟白过来他们立刻拦住了门:“钟统领,此乃重地,闲人免进。” 钟白一把揪住一人的领子,一副已经失了分寸一点就着的慌乱样子,他记得谢蕴的话,他越是鲁莽冲动,不堪重任,越是能迷惑旁人,放松警惕。 “老子是禁军统领,船上的事都归我管,就凭你还想拦我?滚你爷爷的!” 他将人狠狠丢在地上,其余人立刻警惕起来,纷纷堵住了门:“钟统领,你想违抗四大世家吗?” “我呸!我是天子近臣,违抗你们怎么了?在皇上面前,四大世家算个什么东西!” 一群下人立刻被激怒了,禁军也不甘示弱,纷纷抽刀上前,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都住手!” 荀宜禄匆匆赶来拦住双方,不久前龙船上再次遭遇了刺杀,他在知道只有自家平安无事之后就察觉到了不对,当即就想去和王家解释,免得大事未成,先生了嫌隙。 可刚走到半路就听见这里吵闹了起来,他这才下来看看。 “钟统领这是要做什么?” 钟白目露凶光,浑身上下都写着“意气用事”四个字:“还能干什么?你们抓了薛京,说他是杀人凶手,这么大的罪名总不能你们说两句就定了罪吧?我们要自己查!” 荀宜禄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钟白就是个莽夫,连形势都看不明白还想查案? 但凡他有点脑子,这时候就该和薛京撇清关系,明哲保身。 “人证物证俱全,钟统领还想查什么?” “我觉得你们查得不准。” “朝臣可都验过了,你怀疑我们没关系,可满朝文武你都要怀疑吗?” “我……” 钟白仿佛被噎住了,半晌才咬了咬牙:“我不信,薛京不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荀宜禄叹了口气,他看出了钟白眼底的不确定,长辈似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年轻,不知道有些人为了往上爬是不择手段的,恐怕皇上都被他蒙蔽了。” 钟白惊疑不定起来,完全一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傻小子模样:“你是说,他连皇上都敢骗?” “有什么不敢的?他可是一个阉人,自小学的就是媚上欺下,这种人留在皇上身边能有好?你不知道他为了政绩,冤杀了多少人,皇上都全然不知啊。” 钟白仿佛真的信了这句话,眼底冒出火光来:“你说的还是真的?” “千真万确!” 钟白怒极狠狠踹了一脚门板:“我真是看错了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