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不甚在意,他的伤不妨事,当务之急还是想起来玉叶子的出处,他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让太医看看吧,不然我不放心。” 谢蕴又开口,她抬眼直直地看过来,目光让人无法拒绝,殷稷只得点了点头:“那就先看看吧。” 谢蕴替他宽衣解带,她本意只是想借这件事拖住殷稷,让他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那枚玉叶子上,却不防备衣裳一脱,就看见殷稷上半身被血染遍了,几乎各处要害都有伤,简直触目惊心。 她指尖猛地一颤。 殷稷虽然也跟着家学上了几年骑射课,可毕竟不是正经的习武之人,拳脚功夫比不了谢家的那些武侍家奴。 谢鸣下手太狠了。 可就算这样,他都没想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满心满眼都是找她。 她心口堵得厉害,好一会儿才催着太医来上药,殷稷握了握她的指尖:“只是看着吓人,伤口不深……不信你来给我涂药?” 谢蕴没能拒绝,心里却很是难堪,谢家留下的伤她来上药,这算什么呢? 她抖着手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给殷稷上药,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男人胸口,殷稷起初注意力还在伤口上,可不知不觉就转移了,他垂眼看着谢蕴,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他的样子,一时间心口又烫又软,他不自觉抓住了谢蕴的手,声音哑了下去:“让太医来吧,再这么下去……” 他就要情动了。 他对谢蕴总是会有用不完的情欲,甚至一度控制不住自己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他的。 谢蕴听出了他语气的不对,再次抬眼看过来,她见过无数次殷稷情动的模样,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股抗拒涌上来却又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过往种种映入脑海,她抬手环住了殷稷的腰。 “可以的。” 殷稷愣住了,可以的……谢蕴是终于放下那天晚上的事了吗? 他惊喜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抬手挥退了太医和薛京,垂眼紧紧看着谢蕴:“你说真的吗?” 谢蕴没说话,只抱着他的头,将他拉下来轻轻亲吻在他唇上。 这和那天在议政厅的情形完全不一样,殷稷感受到了纵容和鲜明的爱意,他眼睛瞬间红了起来,抱起谢蕴就压在了床榻上。 “谢蕴,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谢蕴没开口,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痕。 然而殷稷终究不是耽于享乐的人,刺客还没找到,他没办法彻底放松下来,所以这场盛宴虽然期盼已久,他却仍旧克制着浅尝辄止。 他将谢蕴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心里满足的厉害,瞧她一眼嘴边的笑意便会加深一份。 谢蕴却闭上了眼睛,连和他对视都没有底气,只能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天都要亮了,父亲母亲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吧,谢州谢鸣应该也已经逃走了吧…… 她做得是不是已经够了?是不是不用继续骗殷稷了? 敲门声忽然响起,宛如一道宣判的钟声打断了她的挣扎,现在就算她想,应该也不能继续欺骗下去了。 谢家虽然沉寂多年,可毕竟是曾经站在大周权力顶端的家族,是不可能那么快就彻底被人遗忘的。 那个信物,一定还有人记得。 门外,薛京去而复返说的果然是这件事:“皇上,玉叶子的出处查出来了,您要不要出来一趟?” “就这么说吧,没有外人。” 殷稷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觉,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开口的瞬间甚至还下意识地把谢蕴往怀里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