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去传旨吧,明天起程。” “可是……” “别啰嗦。” 蔡添喜一噎,眼见殷稷已经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了,知道这是打定主意了,只能叹了口气,可却是越想越不放心。 虽说这些日子是打着养伤的名义留在行宫的,可殷稷是一天也没清闲,甚至因为荀家和宗亲背地里的小动作,他操劳得比往日更严重,哪怕有祁砚分担,他一日里也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这还得半夜爬起来,偷偷摸摸地往谢蕴那边去。 这么劳累着,肩膀上的旧伤本就没好,现在又撕裂了,还添了新伤,这样怎么赶路? 反正都耽搁那么久了,再耽搁几天又能怎么样呢? 他满心不解,可也知道自己劝不动殷稷,只能抽了个空去了一趟谢蕴的院子。 对于能回宫的事,秀秀倒是很高兴,正叽叽喳喳地和谢蕴说话,花蝴蝶一样跑来跑去地收拾东西,偶尔还要哼几声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调,瞧着倒是很快活。 谢蕴则靠在窗前收拾书籍,那些都是养伤期间,殷稷陆陆续续送过来的,偶尔回答一声秀秀,倒是看不出来高兴不高兴。 蔡添喜端着笑脸迎了上去:“咱家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姑娘了。” 谢蕴扶着书案站起来:“公公说笑了,请进来坐吧……秀秀,上茶。” “不劳烦了,不过是有几句闲话想说。” 秀秀却仍旧答应了一声,趁机退了下去。 蔡添喜感慨了一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懂事了,都是姑娘教得好。” “是宫里会调教人,我也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谢蕴客气一句便单刀直入了,“公公有话就说吧,眼下回宫在即,想必公公也没多少清闲功夫。” 蔡添喜顺势接了茬,脸也跟着皱了起来:“就是说回宫的事呢,姑娘昨天是跟着从林子里回来的,也看见皇上一身的血了,你说他脖子上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正该好好养着,偏偏要明天起程,怎么劝都不听,这要是路上出点岔子,谁能担待得起?”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琢磨着谢蕴应该会接茬。 可过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出声,他忍不住看了过去,他以为这两人如今和好了,谢蕴一听这消息肯定是要着急的,却不想对方竟是一脸平静。 他既不解又不满,索性也不再浪费时间:“谢姑娘,你去劝劝皇上吧,行宫里这些人,也只有你说话皇上才肯听了。” 谢蕴眉眼间却仍旧不见波澜:“公公太看得起我了,皇上圣旨已下,岂会因为一个奴婢改主意?” 蔡添喜听这话头不对,连忙摇头:“姑娘你怎么能是奴婢呢?皇上对你……” “恕谢蕴无能为力,公公请回吧。” 蔡添喜剩下的话都被噎了回去,眼看着谢蕴如此油盐不进,虽然极力克制他却还是忍不住恼怒起来:“谢姑娘,皇上今天可是出去找你的。” 话音落下,他没再看谢蕴的脸色,黑着脸匆匆走了。 谢蕴却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下,却是摇头哂了一声。 她好端端地在行宫里呆着,殷稷找她怎么会找到林子里去?还和一头猛虎对上…… 蔡添喜这个人一向喜欢夸大其词的,这次大约仍旧是如此。 她不愿意再想这些,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秀秀却兴高采烈地提着食盒回来了:“姑姑,皇上赏了菜,说是昨天的虎肉让厨房炖了肉羹,刚好给您补身子。” 谢蕴被迫睁开眼睛,却是毫无胃口:“放着吧,待会儿再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