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没有人,殷稷大概早就走了,可他穿的龙袍却还被她抓在手里。 她看着那件衣裳,神情晦涩,许久后难以面对似的又撩起被子蒙住了头。 外头再次响起脚步声,她控制不住的紧绷起来,可下一瞬响起的却是秀秀的声音:“唉?还没醒吗?刚才我好像听见动静了……” 谢蕴松了口气,不是殷稷就好。 她正要将被子拽下去,耳边秀秀却忽然“呀”了一声,谢蕴直觉她是看见了龙袍,果然没多久秀秀就跑出去了:“快来人,去烧热水。” 谢蕴脸色涨红,那些难堪和窘迫都被这一句喊没了:“秀秀,你给我进来!” 秀秀忙不迭跑进来:“姑姑,你醒了?是不是我声音太大了?你再睡会儿吧,热水还没好……” “谁说要热水了?” 秀秀被问懵了,目光不自觉落在那件龙袍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谢蕴将龙袍扔下来:“不许胡说,还是件衣服而已,找人洗干净了送过去。” 秀秀好脾气的捡了起来:“奴婢洗就行了,反正也得给德春公公洗官服。” 谢蕴正想转移话题,一听这话忙不迭接了茬:“德春?他的衣服怎么让你来洗?” “还不是之前遭蛇的那事吗,我在他营帐里养了两天,伤口出的血弄他衣服上了,我说给他洗,他非不让,结果自己也洗不干净,袖口那点血迹都沾了一个月了,刚才刚好看见他来找皇上,就把他衣服扒下来了。” 谢蕴听得一愣:“扒……扒下来了?” “是啊,”秀秀理直气壮的,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他不肯老实脱,我只能硬扒了。” “那他人呢?” 秀秀随手一指外头,谢蕴顺着方向看过去,就见德春穿着一身内衫缩在墙角,抬手挡着头,根本不敢露脸。 “……” 第175章 所愿唯一人 谢蕴深吸一口气:“秀秀,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扒德春的衣服?” 秀秀一愣:“可他不是太监吗?不要紧吧?” “就算身体残缺,他骨子里也是个男人,”谢蕴满心无奈,是她疏忽了在这方面教导秀秀,她叹了口气,“你以后不许这样……快去找蔡公公,让他给德春找件衣服,这幅样子像什么话?” 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好歹是入了朝当了官的人。 秀秀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涨红着脸灰溜溜走了。 不多时外头就响起说话声,蔡添喜拿了衣服来给薛京换,不知道说了什么,秀秀捂着脸跑走了,院子里只剩了那父子两人,和放在井边没来得及洗的龙袍。 谢蕴的目光不自觉看了过去,那明黄的颜色颇有些刺眼,她不能直视般闭上了眼睛,谢淮安的话却在耳边响了起来,南巡…… “谢姑娘。” 蔡添喜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打断了谢蕴的思绪。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窗边,正含笑看着她,“姑娘脸色不大好,可是伤处又有何处不妥?咱家带了太医来,让他给你看看可好?” 以往蔡添喜为她做什么送什么的时候,总爱带殷稷的名字,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转了性,只字不提对方,可谢蕴仍旧摇了摇头:“劳公公记挂,不必麻烦” 虽然猜到了是这么个结果,可蔡添喜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久了,还是丝毫都没有软化。 他失望地带着薛京走了。 回到殷稷住处的时候,对方刚好从耳房里出来,袖子挽着,手上还湿漉漉的。 他一看就知道,这是洗贴身衣物去了。 虽说历朝历代每个皇帝都会有些怪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