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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祁砚这个人当初在谢家家学的时候便不怎么与人来往,功课却是最好的,谢蕴听父亲与兄长提及他许多次,满口都是称赞。

    可她与对方的交集却很少,偶尔在公开场合遇见,对方也不怎么言语,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清冷。

    谢蕴之前一直以为他是瞧不上世家,不屑与世家子弟来往,可自从上次遇见,她才知道对方也还是感念着谢家的。

    “多谢你。”

    祁砚动作顿了顿,随即动作越发轻柔,又撕破内衫将她的伤细细包好。

    “谢姑娘,若在宫中有何难处,只管去晋王处寻我。”

    谢蕴心知自己绝对不会连累他,却不忍拒绝这样的好意,便仍旧点了点头。

    祁砚却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伤得这么厉害,谁做的?”

    谢蕴心口刺了一下,却也只是垂下了眼睛:“我自己不小心而已,不关旁人的事。”

    祁砚似是看出了她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体贴地没再追问:“这药膏你拿着,一日两次,莫要忘了。”

    谢蕴再次道了谢,祁砚起身退后了一步:“我还要去晋王处授课,先告辞了。”

    见谢蕴要起身,他摇了摇头:“这里清净得很,你可以多呆一会儿。”

    谢蕴仿佛又被戳中了心事,身体僵住许久没动弹。

    祁砚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想着谢蕴刚才那双惨不忍睹的手,淡漠的脸上露出冷凝来,既然谢蕴不肯说,那他就自己去查,这宫里哪会有秘密。

    他沉着脸快步往前,冷不丁一抹明黄自拐角处一闪而过,他微微一怔,抬脚迎了上去。

    “臣祁砚,参见皇上。”

    殷稷略有些意外:“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就想起来了太后命他为晋王师地,走这种偏僻宫道,大约是为了避开宫中女眷。

    “朕正有事寻你,明年春闱,朕属意你为主考官,你意下如何?”

    祁砚不惊不喜,淡然一礼:“臣自当尽心竭力,为皇上选拔人才。”

    殷稷似是有心事,随意一点头:“如此甚好,你且去吧,今年吏部提的考题朕都不满意,你翰林院也拟几个出来。”

    祁砚躬身应是,正要退下,殷稷忽然开口:“你方才过来,可有瞧见什么人?”

    祁砚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随即泰然自若地摇头:“臣不曾瞧见,皇上是在找人吗?”

    殷稷背着身,祁砚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半晌过去他才摆了摆手,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第41章 真正的心疼

    更鼓敲过三遍,乾元宫仍旧灯火通明,蔡添喜叹了口气,第三次进去催促。

    “皇上,夜深了,您该歇着了。”

    殷稷正靠在床边的软榻上看折子,祁砚动作快,已经将翰林院拟的春闱考题呈了上来,他正仔细斟酌,听见蔡添喜的话微微一侧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还黑着的偏殿。

    “朕还要思量一下副考官的人选……你下去吧。”

    蔡添喜年纪大了,颇有些熬不住,见殷稷这么说也没坚持,很快告退下去了。

    殷稷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折子,指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小瓷瓶,他垂眼一瞧,脸色复杂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昨天竟和太医讨了这治冻伤的药,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得用了。

    毕竟烫伤比冻伤还要厉害些。

    他摩挲了一下那瓶子,眼角余光忽然瞧见一点光亮了起来,他抬眼一看,是偏殿。

    这个时辰才回来,太后用起人来果然是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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