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都憔悴了。” 她声音不小,寝殿里的萧宝宝显然是听见了,却又没出来,只有哼哼唧唧的动静隔着门板往外飘。 殷稷推门进去,就见她正背对着自己躺在床榻上,一声高一声低的哎吆叫唤,可喊她她也不答应。 沉光凑上前来:“皇上,主子这几天病得厉害,不敢面圣,怕病容冲撞了您,您先喝杯茶吧。” 这件事毕竟是殷稷理亏,是他利用萧宝宝在先,所以即便明知道对方有意甩脸子给他看,他也不能走人。 “也好……太医怎么说?” 沉光摇头叹气:“就是说气着了,得静养,可这些天下来也不见起色,真是让人担心……” 说着她偷偷看了眼殷稷,话锋一转:“太医还说,要是迟迟好不了,少不得就得用些别的法子。” 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太过明显,殷稷轻轻搓了下手指,语气淡淡:“什么别的法子?” “就是让主子把这口气出了。” 这话已经说得足够明显,殷稷懒得和她一个丫头打机锋,索性直接挑明:“你不是亲眼瞧见她掉进太液池里的吗,还要如何?” 沉光正要开口,萧宝宝先忍不住冲了出来:“她就是落回水,又没淹死她,能和我受的委屈比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殷稷却迟迟没能开口。 谢蕴还在发烧,烧得连药都要旁人喂才喝得进去,原来这只是轻飘飘的落回水…… 可说到底,也是她咎由自取,又能怪得了谁? 他抬手撑着脸侧,目光清清淡淡地看着萧宝宝:“那你想如何?” 虽是问话,他却没等萧宝宝说话便又开了口,仿佛是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不如当着你的面,将她杖毙如何?” 萧宝宝一呆,迟疑许久才小声开口:“也,也不用这样……” 沉光泡了茶上来,闻言一咬牙,这可是个好机会,她连忙将茶盏往殷稷手边送:“皇上果然最疼爱娘娘,若是能如此,想必娘娘的病一定能……啊!” 她一声惊呼,茶盏瞬间打翻在地,热烫的茶水浇了殷稷一手。 她惊慌跪地,心脏突突直跳,刚才茶盏眼看着就要放到桌子上了,殷稷却忽然伸出了手,她下意识地便将茶盏往他手里递,却没能拿稳。 “皇上恕罪,奴婢无心的。” 萧宝宝也唬了一跳,顿时顾不得生气,上前来抓着殷稷的手查看:“怎么样啊?太医,快宣太医……” 殷稷却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手,目光乌沉沉地落在沉光身上:“哪只手?” 第18章 皇帝的警告 沉光惊恐中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起了自己做的亏心事,以为他问的是自己用哪只手推了谢蕴。 她哑巴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殷稷慢慢推开萧宝宝,弯腰逼近她:“朕问你,用的是哪只手?” 沉光只觉一股凉气自己脚底窜起来,迅速游走全身,她惊得浑身一哆嗦,本能地抬起了右手。 “是,是这只……” 殷稷盯着那只手看了两眼,惋惜似的摇了摇头:“是只养尊处优的手,可见你家主子待你不薄……可惜太不中用了,砍了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短短一句话断送的不是活生生的人手,而是一个物件,一粒尘埃。 沉光不敢置信,当初在萧家的时候她和殷稷也是有过交集的,他脾性温和,在萧家生活了二十年,从未生过气。 可这次进宫,他却像是变了个人。 先是要杖毙,这次又是要砍手,虽然上次他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可事关自己,沉光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她被惊得脸色煞白,头磕得砰砰响:“皇上饶了奴婢吧,看在奴婢伺候了主子这么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