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冬月因何记恨明珠,也不必管她为何对老礼王那般忠心,我只需要记得她下毒差点害了明珠性命便足够了。我不喜争斗、也不愿随意夺人性命,可这并不代表我能任人拿捏,明珠亦是我的逆鳞,触逆鳞者…杀!” “是。” 裴玉戈将给萧璨的回信写好交给一旁等候许久的亲卫带去鸽房送出去,立刻又铺开一张白纸,下笔如风,转眼便写满了大半。吹了吹纸上墨迹,待墨干了些,便将纸折成几折递给狄群道:“你亲自跑一趟侯府,交给长姐,不必在那儿等回信。” “卑职这就去。” 狄群接过信揣进怀里,一刻不敢耽搁,立刻离开去送信了。裴玉戈一个人在书房闭目静坐了会儿,听到脚步声他才睁开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坐直身子看向来人问道:“余兄验看过了?” “你比萧璨还会折腾我,真把大夫当仵作用了不成?”余默直接拿了坐上的茶盏灌了几口才道,“死得透透的了。另外,单看皮相是十四五的年纪,可我摸了她身上的骨头,看骨相,这人少说应该有三十岁左右了,至于为什么还是少女的模样,你若是要刨根问底,我可以去翻翻那些罕见的医书典籍。” 裴玉戈摇头道:“三十年……若按照她现在这副模样往前推年纪,至少是十四五年前的事,那便不是同明珠他们结的仇。若是先帝时的事,人既已死,便无需追查。” 余默不知全貌,听了裴玉戈的话随口道:“她对你下毒倒真是败笔了。先前我还说她有些良心,没有连带着对你也下毒,结果一转头就动了手。” “没有余兄先前的点拨我也没办法那么肯定。不过也多亏了我这身子这么弱,明珠那般身子强健的即便积攒了些许毒也难察觉,我只需暗中停几天汤药,是哪一处出了问题便一目了然了。只是想起从前……竟有几次是借我之手给明珠下毒,想起来便不自觉生出些恨意来。” “爱恨嗔痴本就是人之常情,我瞧着这样你反而更像个真人。别说,我还挺喜欢瞧你有些脾气的样子。” “余兄要不要等明珠回来当着他的面再说一次?” 余默笑了下,手指着裴玉戈道:“刚忘了说,你学什么也别跟着萧璨学坏,太耍赖了!” “是嘛?我倒觉得挺好。” 建兴七年夏,随着靖北王请求彻查当年北境之事,京中开始冒出许多流言,皆是与当今天子当年为储君时有关。太常寺卿代麾下太卜进言星象之说,称主星紫薇大盛、北方诸星黯淡,为中兴吉兆,并称江淮水灾得以在短短几月内平息皆为紫薇龙气庇佑,天子大喜,命礼部择定新的年号。 建兴七年七月末,天子下诏,顺应天意,改年号为中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