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中唯有萧璨不经奏请直接下令斩杀三名参与筹粮运粮的官员还能拿来指责,朝中以新任御史大夫符礼为首的天子宠臣倒是以此为由在朝议时弹劾。然而和萧栋期盼的发展完全不同的是,朝中只有少数官员一直坚持要治雍王僭越之罪,这里面多一半还是得了宫里授意的,也有少数最讲礼教的迂腐老臣,将雍王此前种种放肆无礼之处与今时治水这事联系在一起。除去那些持中不言的墙头草,朝中更多的是持反对声音的。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救灾利民的大事。 偏偏在天子最头疼的这个时候,襄阳侯裴绍和靖北王的奏折前后脚递入了京城。 一封是奏明东江王隐有起兵自立的意图、并请封长子裴玉戈为襄阳侯府世子,另一封则是靖北王请旨希望天子让两位世子回京并下旨重查当年北境不实流言。前者请求合情合理,毕竟战场诸事预料,而若襄阳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侯府终归得有个正经继承人,而后者对萧栋来说才真是要命,不仅仅是因为靖北王请旨彻查的这个时机耐人寻味,更因为除了奏折之外,北境还押送了人证来,矛头几乎可以说直指当今天子。至于奉命押送人证入京的是裴家的小儿子裴青钺,这些都是后话了。 …… “冬月姑娘,裴某不喜对人用刑罚逼供,可这并非是说裴某没有逆鳞。” 殷绪的事后,这是裴玉戈第二次踏入书阁的地下囚室。七月的天,裴玉戈下到这里仍是需要抱着一个手炉,只是脸色相较半个多月前好了许多。 冬月手脚都被铁链子锁着,身上衣服还是当日被擒时的模样,只是脸上和胳膊上有几处新添的伤痕,那是秋浓得知是自己引狼入室后,宁愿承担违抗裴玉戈命令受罚,也要下来亲自质问冬月时抽的。 今日裴玉戈来,是看守冬月的人带了话说对方有话要说他才来的。 “呵。”冬月瞅了眼裴玉戈身侧的几人,不由嗤笑一声道,“裴公子,容我说句难听的。当日若不是有你姐姐做帮手,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只怕如今雍王该在外面发起疯了!哈哈哈哈,你说你死了多好,这样他们兄弟就会彻底反目!你为什么没死?!!” 链子被扯得叮当作响,狄群和死士青逐立刻上前一步拦在中间,青琥则上前反手一掌掴在冬月脸上,直把人打得口鼻流血。她出身死士营,一条命都是萧璨给的,如今又奉命守护裴玉戈,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冬月方才那般狂悖之言。 “青琥。” 同为死士的青逐出声提醒同伴,青琥旋即跪下向裴玉戈请罪。 “无妨。”裴玉戈远比其他人多些考量,他听了冬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