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神气。 赵寅道:“你这般身手,不去战场可惜。你可愿跟我走?若愿意,今晚就把手头的事交了,明天跟我走。” 梁心铭不乐意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撬她的墙角了? 她抗议道:“世子这是何意?” 赵子仪也道:“在下恕难从命。” 赵寅不跟赵子仪说,只对梁心铭道:“他是我赵氏族人。他身怀武功,不去沙场杀敌立功,跟在你身边,岂不是辜负了他一身所学?怎对得起他父祖的培养!” 梁心铭道:“世子此言差矣。” 赵寅道:“怎么就差了?” 梁心铭道:“先不说他是不是王府的人。就算是又怎样?自来文武之道,相辅相成。赵大哥武功高强,为何一定要去沙场才算不辜负呢?” 赵寅道:“他在你这里有用武之地吗?” 梁心铭道:“怎么没有用武之地?” 赵寅道:“有何用武之地?” 梁心铭慷慨激昂道:“保护下官呐。有人要杀我呢。下官就算有再大的本领,要是被人一刀杀了,还怎么帮皇上治理州县?世子守卫边疆是为国为民,赵大哥缉拿凶犯、保护下官安全,同样是为国为民。殊途同归!” 赵寅冷笑道:“梁县令真是舌灿莲花。” 赵子仪沉声道:“属下觉得大人说的有理。属下虽然才跟了大人几个月,亲眼见到大人为百姓奔忙,深有感触。属下并不认为做护卫辱没了一身所学。属下今生今世都会跟随梁大人,誓死护他周全。” 赵寅吃惊道:“今生今世?” 赵子仪坚定道:“今生今世!” 赵寅怒道:“你好大的出息!” 梁心铭看着赵子仪,有种海誓山盟的感觉,若非她现在是男儿装扮,还以为被表白了呢。 这是一种认可! 赵子仪才跟着她的时候,还没有这种认可。 她淡淡道:“世子未免太小瞧下官了。怎见得跟着下官就没出息了?世事轮转,有些话还言之过早。” 赵寅冷哼一声,不再多话,将剑归鞘,一面向屋里走,一面问道:“你找本世子有什么事?” 梁心铭道:“下官确有事告诉世子。” 说着话,跟他进了屋子。 一丫头端着铜盆进来,服侍赵寅洗手、净面,完了他转身进入里间,将梁心铭晾在那。 梁心铭知道,他八成是换衣裳去了,这些贵族的生活习惯,她在王家就领教了,于是耐心等待。 少时,赵寅出来,果然换了一身衣裳。 他自顾在主位上坐下,道:“说吧,什么事?” 这时丫鬟托了两盏茶上来,先捧了一盏给他,再奉上一盏给梁心铭。梁心铭还站着呢,赵寅瞥了她一眼,才道:“坐下说话。”一面揭开杯盖喝茶。 梁心铭在下面一张椅子上坐下,等他轻轻吹、慢慢品,喝了两口茶,放下茶盏后,才问道:“世子真要娶孟姑娘?” 赵寅道:“怎么,不行吗?” 那口气很不善,盯着梁心铭。 刚才他就发现了,梁心铭似乎与下午见面时有所不同,不再谨小慎微,从容、优雅,且胆色过人。 梁心铭道:“不行!” 赵寅嘲弄地笑了,道:“王安泰也不能让本世子改主意,你凭什么这样对本世子说话?” 梁心铭道:“孟无澜与下官是同科进士。” 赵寅道:“那又如何?” 梁心铭道:“他曾来求过下官。” 赵寅略一顿,问道:“求什么?” 梁心铭道:“求下官劝恩师回头。” 赵寅问:“你劝了?” 梁心铭摇头道:“还没来得及劝,两家就退亲了。” 赵寅道:“这么说,你也不信孟姑娘会害人?” 梁心铭道:“是。” 赵寅道:“那你为何不劝王亨?” 梁心铭道:“下官同样相信恩师。” 赵寅皱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梁心铭道:“下官的意思是:在真相揭开之前,我们不能偏信任何一方。世子若是现在娶了孟姑娘,等恩师把证据摆出来,世子就成了世人眼中最大的傻逼!” 赵寅一呆,“傻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