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羞恼地看着梁心铭。 梁心铭无辜道:“恩师说不怪学生的。” 周昌大笑,对梁心铭竖起大拇指。 面对这样的梁心铭,王亨生气不起来。 梁心铭便接过一安手中的银壶,亲自为王亨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道:“恩师雅量!” 王亨仰头喝了,打量她道:“你心情很好!”他总觉她比起以前不同了,笑容明朗,不像以前含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许是中了状元的缘故,他想。 梁心铭道:“学生确实很开心。”因为你再次拒绝和孟清泉成亲,虽然还没退去亲事,但那不怪你。 周昌则道:“能不好吗?状元呢!” 王亨道:“既这样,怎么不穿状元服?” 梁心铭今天穿的是六品翰林修撰的官服,深绿色,更准确点说,是牛屎绿,好在她皮肤白,牛屎绿也穿的很有气度,却比不上大红的状元袍来得光彩夺目。 她笑道:“学生天生丽质,再穿状元袍,太惹眼了。为免被人围观,所以换了官服。” 王亨听她又把“天生丽质”搬出来,撑不住笑了。 周昌更是笑倒,说他长得算玉树临风了,结果遇见梁心铭,硬生生被比了下去。 三人说笑一会,便起身去别处游玩。 这一起来,王亨原本如云般堆叠的广袖和衣襟下摆“唰”地垂坠,颀长的身姿飘逸如仙,梁心铭看得磨不开眼——她家小亨亨这身材,真的很性感呢。 三人又回到桃林中,王亨看着梁心铭,半是调笑半认真道:“到这里,你这一身就显现出好来了。自来都是绿叶衬红花,今日这满园的红花都成了你这朵绿牡丹的陪衬。” 绿牡丹不如红牡丹张扬,低调雍容。 梁心铭微微一笑,丝毫不觉窘迫。 她是真正的女子,这话听在耳中不觉讽刺,是最好的赞美,还是小亨亨赞美的,当然开心了。 这时,春宴的客人陆续来的差不多了,到处都是文人雅士。文人都是风流恣意的,为了不辜负这满园的桃花和梨花,酒宴并没有设置在亭榭内,而是就摆在露天下、桃林中。仆从们在桃林下铺了华贵的羊毛地毡,所有客人都席地而坐,面前摆着长条矮几,放置酒菜和果品。附近也设置了几案,上列笔墨纸砚,让人作诗作词。 梁心铭等三人坐在一起,头顶着绚烂桃花,王亨在中间,梁心铭在左,周昌在右,成为众人视线中心。 王亨因亲事的缘故,比梁心铭这个新科状元还受瞩目。许多人都凑过去找他攀谈,有些是想试探他,看可能让家中女儿代替孟清泉上位;还有些是王家对手,想寻隙挑事,让王家父子反目,最好定王亨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 觥筹交错之间,大家都劝王亨。 翰林大学士李扬道:“安泰对妻子情深义重是好的,但也不可太过颓废,万不能误了终身大事啊。” 他很希望能和王家结亲,若能得王亨做女婿,那可就两全其美了,因此这话劝的真心诚意。 刑部侍郎刘棠道:“不错。孟姑娘对王翰林也是一片痴心,王翰林可不要辜负了。还有令尊令堂,所作所为,无非是希望王翰林成家立业、平安幸福。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话带着谴责,还有些挑拨的意味:辜负孟清泉,无情无义;忤逆父母,大逆不孝。 刘棠也像梁心铭猜测的那样,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