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岔了,羞得无地自容。 梁心铭没在意,随口回道:“嗯,考试去。姑娘早上卖豆腐,尽量就在附近,别去渔梁街了。那里鱼龙混杂,倘或碰见了坏人,女儿家容易吃亏。这边不同,多是街坊们,有事也能帮着出头。”说罢不等马姑娘回应,就走远了。 马姑娘呆呆地看着那俊雅的背影,傻了。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梁秀才关心她! 他知道“毒老虎”欺负她! 梁心铭的关心有些空泛,不太懂柴米油盐贵的生活艰辛,不明白她不去渔梁街卖豆腐,赚的就少了,但她还是很感激他、也愿意听从他的劝告。 马姑娘眼睛湿润了,晕乎乎半天才清醒过来,发现梁心铭已经走远了,忙叫道:“我知道了。我今天不走远!”她保证地喊,也不管梁心铭能不能听见。 梁心铭当然听见了,嘴角一弯。 第5章 艳丽凶杀 贡院在徽州城东南,他要走很长一段路。 经过渔梁街时,他放慢了脚步。有一段路的右手边临着河,河边没有建房,对岸就是郊野。河水哗哗流得格外欢畅,河边草地被轻霜覆盖,野菊却不惧秋霜,恣意昂然。杨柳枝头,鸟儿们一声长一声短地鸣叫。薄雾如纱,更添朦胧。 梁心铭看得很用心、也很舒畅。 在渔梁街的左边,有几条东西走向的巷子。 其中一条巷子口,不知谁家的小厮站那,若无其事地看着来来往往行人,耳朵却竖起,听着巷子里的动静。 巷子里,毒老虎正在一户人家拐角的墙根靠着,好像等什么人。等得心焦时,忽一探头,一个蒙着花头巾、穿红裙的女人仿佛从天而降,向他走来。 毒老虎大喜,等到跟前,尚未等她掀开头巾,就跟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前,抱住她拖到拐角去了。 外面小厮只看见一个背影。 “爷也太心急了!” 小厮又像羡慕又像抱怨。 巷内,毒老虎身上乱颤、嘴里乱叫:“我的乖乖小心肝!西施娘娘!哦哦哦……可想死我了!哎哟——” 他不断哦哦,似乎煎熬不住激情,就要宣泄。 然而,先那声“哦”还颤颤的,好像嘴里溢出的呻吟;后来却变味了,急促闷哼,因为他的嘴被堵上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怀里美艳的女子。 女子对他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毒老虎即便胸口插着锋利的匕首,匕首的手柄就握在女子手中,还在用力往里扎,也没能消除他眼中的痴迷和疑惑。 这女子真美啊! 他很遗憾,为什么不等他完事再动手呢?那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就像戏文里唱的。 女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毒老虎鼻端试探了下,确定他没气了,才手一松,像丢麻袋一般,将毒老虎丢在地下。 她用力拔出匕首,又从袖内扯出一条红色丝帕,把染血的匕首锋刃包住,很优雅地顺着一抹,然后手一松,任凭红丝帕如一片红云般,荡悠悠落在毒老虎身上。 然后,花头巾也落下来。 再然后,红裙也覆盖下来! …… 巷子外,小厮约莫觉得时辰到了,探头向巷子里看了看,又侧耳听了听,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由诧异。 他想,爷怎么斯文起来了? 又等了一会,小厮忍不住了,因为天已经大亮了,有个汉子从巷子那头走过来,经过那拐角处时,只好奇地望了一眼,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了出来。 小厮纳闷极了,难道爷还敢当着人青天白日干那件事? 他便叫了两声,里面没人M.ZzwTWx.COm